一看就是从工作的地方跑回来的。
云锦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半响才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回来……“你消息发错人了，"华程伸出手，想帮她擦擦汗，但看到自己手背上残留的鱼鳞，又赶紧收回去，“你要的药我已经买回来了，嫂子马上就到，你是现在喝还是等她来？”
云锦想了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华程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样子，到底还是没忍住扶了一下，结果那点小小的鱼鳞碎片，就这样落在了她干净的衣服上。华程脸上闪过一丝羞窘，正想说对不起，就看到她淡定地将鱼鳞拈起来，轻轻弹飞出去。
华程失笑，把药递给她：“我拧不开。”
“这个有儿童锁。"云锦的声音仍然虚弱，但比刚才又好了一点，她熟练地拧开药，也不用瓶盖量着，直接吞了一大口。华程眉头紧皱：“喝的是不是太多了？”
“还好。”云锦重新倒回床上。
华程：“你出了好多汗，要不要换件衣服？”云锦闭着眼睛：“不要，没力气。”
“但这样会感冒。"华程提醒。
云锦不解地睁开眼睛：“这么热的天气，为什么会感冒？”“因为……
华程的话还没说完，又一阵疼痛袭来，云锦缓缓呼出一口气，咬着唇静静忍耐。
华程看到她这个样子，一时间手足无措，蹲在床边不断地问，需不需要他做点什么。
云锦只想让他安静下来，但实在没力气说话，只好闭上眼睛假装没听到。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陈月琴就赶来了，还给她带了自己煮的姜片红枣茶。
茶水甜甜的，又辣辣的，云锦喝完出了更多的汗，加上布洛芬起效了，终于疲惫地睡去。
陈月琴悄悄离开，从外面把门关上，华程立刻朝她走来：“怎么样？”陈月琴叹了声气：“这姑娘的痛经反应太强烈了，等月经结束，我得带她去一趟医院。”
“那现在呢？"华程问。
陈月琴：“药已经起效果了，这两天别碰凉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华程点了点头，想起云锦刚才虚弱的样子，说：“嫂子，你多待一会儿再走吧。”
“放心，我到晚上再回去。”
然后陈月琴就真守到了晚上，见云锦一直没醒，才独自一人离开。云锦直到夜深才醒来，睡醒起来肚子就没那么疼了，只是仿佛浑身的力气被抽干，连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天已经黑了，她静静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后才起来。睡了这么久，睡裤被弄脏了一小块，好在床单还是干净的，不用忍着腹痛重新铺床。
云锦换了衣服，拿着脏衣服往外走。
今晚没有月亮，但她也没开灯，一个人的时候，如非必要，她向来是不开灯的。
同住这么久，华程也知道她这个不好的习惯，听到动静立刻把灯打开了，云锦愣了愣，才发现他在客厅里。
“好点了吗？"他问。
云锦点了点头，拿着脏衣服的手下意识藏了藏。华程本来没注意她手里的东西，她一动他才看到，愣了愣神后有些局促地别开脸：“那什…洗手间里有个蓝色的盆，是嫂子买给你的，你等会儿就用那个洗衣服。”
“……好。”
华程又道：“用热水洗。”
“好。”云锦点头。
华程清了清嗓子，重新看向她：“嫂子说了，那个盆以后就你自己用，不要把我的衣服丢进去。”
云锦眨了眨眼睛，点头。
华程该叮嘱的都叮嘱完了，见她表情自然舒展，不像是还痛的样子，便故作淡定地往房间走。
云锦往旁边挪了一步，给他让路，下一秒就看到茶几上的纸箱子。“那是什么？“她问。
华程停步，不经意道：“哦，买了一些猕猴桃，香蕉，还有菠萝，你这几天用热水泡了吃。”
“怎么突然买这么多水果？"云锦不解。
“打折，就买了。"华程含糊说完，匆匆回屋了。云锦又看了一眼那些水果，转头去接热水洗衣服了。收拾妥当已经是凌晨，她又喝一口布洛芬，才躺到床上。半响，她打开手机，在黑暗中搜索猕猴桃、香蕉和菠萝的共同点。搜索引擎很快给出好几页的答案，云锦耐心往下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条：都对缓解痛经有一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