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道回府。进了家,林孟随和往常一样,先把自己整理清爽。冰箱里没什么存货,她随便拌了个沙拉,就着点牛奶,草草吃完晚餐。今天工作比较顺,不需要再处理什么,碗筷也都堆在池子里,懒得刷,林孟随无所事事,坐在客厅的懒人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老林给她买房的时候说,现在流行四代住宅,那种带空中花园的房子,问她想要几层?
孟女士当时正巧在老林身边,咳嗽了一声,老林立刻又转口说高层不好,风沙大、水压爱出问题、电梯坏了没辙……给高层贬得一文不值。最后,选了这里。
小区环境是好,安全系数也高,就是到了晚上只能看到对面楼亮着的灯火,其余全部黑黟黔的,什么景观也没有。林孟随在这样漆黑的夜色中感到一阵茫然……“你知不知道陈逐身上的担子很重?他不能走错一步。”“你又知不知道他和你走得近,同学们都是怎么看他?怎么笑话他的?”“林孟随,做人不能太自私。”
“你的存在对他就是最大的压力。”
一句句,一声声,林孟随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惊肉跳。她把脑袋靠到膝盖上,盯着对面一户人家窗户发出的黄色光亮,光亮慢慢晕开,仿佛也要融入黑色之中。
林孟随胸口憋堵得厉害,就在她想起身去拉上窗帘时,手机响了。她用手背抹抹脸颊,看到来电显示是美国号码,接通时用了英语。电话那头的人一顿,随即笑起来,那笑声轻柔温和,很能抚慰人心。“是我。“对方说,“我们用母语交流就好。”林孟随一愣,反应过来后,惊喜道:“小裴哥。”裴觉又是笑。
他问林孟随最近过得好不好?说临近年底了,他和医院申请了年假,打算回国看望看望长辈,不知道有没有幸也见见林主持?林孟随笑道:“你打趣我是吧?我连个正式节目都没有,还主持人呢。”“早晚的事。"裴觉说,“到时我天天在电视机跟前等着你。”裴觉告诉林孟随他还买了很多她喜欢的小零食,以及几本她之前追的小说,他也买到了最新版,一回国全部移交。“那我能干嘛呢?"林孟随问,“我请你吃饭吧。”裴觉说:“吃饭这种小事就不劳烦你了。到时我有别的事拜托你。”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
裴觉那边是上午,即将要开始工作,他们便道了再见,约好国内见。放下手机,林孟随瞧对面那户人家的灯光调暗了些。她过去拉窗帘,眼睛一花,见有个类似黑影的东西从她面前急速坠落,她吓得连连后退,差点跌倒在地上。
等再仔细一看,是只在她窗外落脚的小鸟。大
之后几天,林孟随都在台里工作。
任思阳不嫌累,费尽心思继续在她面前舞,她看见了就当没看见,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手机微信里除了工作消息就是工作消息。
就一条,是干洗店老板娘发来的,老板娘希望林孟随能在APP上给店铺一个五星好评,除了好评,最好还能附上几张西裤清洗洁净后的照片。林孟随是想帮老板娘的,可西裤早已不在她手里……早上,林孟随刚到台里,接到了刘建兰的电话。刘建兰说之前提供的某项研究资料恐怕不能对外公开了,问林孟随哪天方便,过来一趟,他们说说这事。
林孟随不拖沓,和刘建兰说自己稍后就到。也是有段时间没来北城大学了。
冬日里的校园自然不比夏季的时候有活力,但也更能突显出静谧之美。之前波光粼粼的翎湖犹如一面光滑的银镜,折射着阳光,冷风扫过,卷起缕缕寒烟。
林孟随裹紧衣领坐上小白车,下车后,遇到两张熟面孔。郑征和凌珊。
凌珊站在郑征的斜后方,笑意盈盈,郑征侧着头同她说话,两人之间隔了那么一点距离,但明眼人都知道那点距离是欲盖弥彰。林孟随冲他们笑笑,郑征和凌珊都是一怔,凌珊先红了脸,郑征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怎么过来了?"郑征问,“是拍摄团队快来了吗?”林孟随说:“估计要年后了。你们俩也去科研楼?”凌珊点头,说咱们一起。
三人走在主干道旁的人行路上,这会儿正好是第一节课下课的课间时间,路上学生不少,有的还骑着自行车,鼻头被风吹得通红。快到科研楼前院时,凌珊忽然指了下:“那是学长和李律师吗?”林孟随顺势看过去,只来得及看到陈逐的背影和李以恩的一角裙摆,两人便进了楼。
林孟随没忍住,多了句嘴:“你认识李律师?”“不认识。"凌珊摇头,“不过她和陈学长的事,我们都听说过。”郑征接话:“我们系无人不知。”
据说,关于陈逐和李以恩之间,也是有一段关于金童玉女的故事的。他们高中相识,大学又是同校,自然多了些相互照应。大二下学期的时候,李以恩开始非常频繁地来找陈逐,陈逐他们学院的人撞见过好多几次,都以为他俩在谈。
可陈逐身上从没散发过恋爱的气息,私下里除了学习也就是打工,完全不像是有对象的人的状态,大家渐渐也就认为搞错了。但也就在大二结束的那个暑假,有同学亲眼看到陈逐和李以恩上的同一火车,而好巧不巧,暑假结束,又有人看见他们坐同一次火车回来。“李律师家不是北城的,陈学长应该是陪她回家了。“凌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