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款好看又小众,想要很久了,我才买的嘛!”
秦知觅刚要张嘴解释,不知道旁边哪个二百五又插了一句:
“八九不离十了吧,秦知觅一个天天打工的人,哪有钱买这个啊?”
“再说了,人家搞不好以为就是在跟老谢谈恋爱,要一件首饰算得了什么啊。”
这话说得,小嘴叭叭地还当上判官了?
秦知觅掀起半边嘴唇,荒谬地笑了起来。
她只是个旁观者,一没收礼物二没骗感情,如果这都要受到无差别攻击,那……
可别怪她打不过就加入了!
小田还站在中间垂泪,秦知觅拽着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后藏,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啊对对对,是我在谈啊。”
场面一度变得安静起来,连梁铭都愣住了,张着嘴像只惊讶的河马。
角落几台空调在尽职地工作,呼呼地吹得众人一个激灵。
等大家呼吸都快提得顶开天花板的窒息一刻,秦知觅才慢悠悠地讲出下一句:
“但是我以为,我谈的是他呢。”
他?哪个他?
突然出现一个“他”,大家不明所以,眼睛比脑子先一步跟着秦知觅的闪闪手链摇晃的方向,转去看角落。
角落里没有别的“他”,只有那位被众人屡次高声提及又压低声音细细讨论的人。
谢令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场,倚在角落低调极了。
筒灯的影子拓出他高挺鼻梁的轮廓,低垂的睫毛时不时随着手指的动作一颤一颤。
他正在认真地玩手机,对刚刚发生的状况一无所知。
秦知觅本来没想祸水东引,但是,凭什么都是照片被借用,她在这里受到千夫所指,谢令洲就能窝在角落安稳地玩手机?
凭空多个便宜女朋友也不出声是吧?
她因为照片被用而牵连,怎么另外一个当事人就能置身事外呢?
又来一个惊天大转折,大家像一丛丛盛开的喇叭花一样,齐刷刷地对着谢令洲张开嘴,视线热烈得让他不由得抬起眼皮。
谢令洲:?
等半天也没人说话,他又不闻不问地低下了头。
梁铭也懵了,攒着劲儿结结巴巴地问:“……洲哥你也来了?你跟秦知觅……认识啊?”
好不容易有人问了个能答得上来的问题,谢令洲扫了眼鸡飞狗跳的现场,陷入了沉思。
他仿佛认真地看了眼秦知觅,又认真思索了一番“秦知觅是谁”,最后才认真作答:
“不认识。”
说完,继续认真帅气地按着自己的手机。
只是帅不过三秒,谢令洲的同伴慌慌张张进门,左脚拌右脚扑在他身旁,一拳把他的手机当排球冲了出去。
手机可怜地翻滚,在地上颠鸾倒凤不知几个来回,最后碎裂了半个屏,奄奄一息地躺在空地中央。
屏幕还挺结实,都摔成这样了,还能清晰可见地显示出三秒前谢令洲在看些什么东西。
同伴闯了祸,赶快跑过来将手机捡走,但也不妨碍所有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到了手机的屏幕照片。
照片里是个女孩。
女孩长得忒清纯。
明眸皓齿,甜似初恋。
蜜糖般的初恋脸,引起了蜜蜂般嗡嗡的动静:
“难怪呢,老谢大概也不需要认识呢。”
“手机屏保都设上了,啧啧,秦知觅好可怜啊。”
“据说她还为了老谢这高岭之花甩了体院飞人,亏大了啊。”
乱七八糟的假料糅杂在一起场面更混乱了。
大概是听到有人先开口踩了秦知觅一脚,梁铭像是抓住把柄似的,大声地嚷嚷着“心机女!要了礼物不认账!”“倒贴谢令洲有用吗!”云云。
来来回回都这几句,没一点杀伤力。
秦知觅都听腻了,一点都骂不到她的心坎上。
她也学着谢令洲抱臂,冷眼看着寸头发癫。
但小田没听过这种侮辱人的话,尽管侮辱的对象不是她自己。
她扑过来,一边抽抽搭搭,一边跟梁铭解释:
“我都说了是我!是我啊!”
梁铭举着手机,打开聊天框把小田的头像放大,游行示威一般展示给众人看。
“她都承认了,你蹦出来干嘛!你又不长这样,我要找的人肯定不是你。”
小田哭得稀里哗啦,破罐子破摔地喊:“就你有道理?那我问你要照片的时候,你把谢令洲发出来干什么?”
梁铭一哽,嘴硬地回道:“那照片就只有洲哥吗?我不也在里面吗?”
小田有样学样,马上把手机拿出来反击。
刚刚死活不让大家观摩的照片,现在她巴不得给在场所有人都发一份。
梁铭发过来的照片,确实是一张合照。
只是谢令洲的身姿占了四分之三,他自己倒是窝在角落比了个耶,连脸都看不清。
任谁一看,都认为主角是谢令洲。
有人低声说了一嘴:“啊……玩心机呐,都谈上了还一点都不诚实。”
“两个人都这样,不得不说什么锅配什么盖啊。”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