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耀眼,欲言又止后默默闭嘴,给他指明方向。
赤金彩衣男子点点头,往那条傅星走过的仙道长廊上行去。
只是步伐蹒跚,走得东倒西歪,怪异无比。
师祖叹口气,如今傅星现在成了仙门高薪弟子之一,休假还比其他人多,现在送过去的这位也不知合不合她心意。若是不合,她要上哪再去捞个免费的冤大头过来?
要知道现在医修风险高,人人都怕自己成为魔族入侵中第一个被砍死的修仙之人,对此宗门避之不及,实在难办……
不过……
这个弟子不必担心,定会安稳干下去,就是不知傅星意思。
她已经给小弟子装扮好了,明晃晃的示意若是傅星不喜他做事,拿来当个炉鼎用也好啊!
师祖不厚道地想。
反正这二人一个压力大,需要舒缓,一个天性贪欢,怎么想怎么绝配。兴许纠纠缠缠就能生出些感情,也算是牵了根红线。
以后在仙门共同效力,努力将涿京做大做强!
她美滋滋地想着自己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师祖,边捻诀召唤出长剑,慢慢悠悠离开。
底下长廊,赤金身影才走不到半刻钟就不舒服地脱去鞋袜,改为赤足行走,摇摇晃晃的像喝醉了般。
好不容易来到内殿,抬眼望去,周围白雪覆盖,唯有一间不大不小的竹屋四面漏风。
千年槐树老干粗大,虬枝盘曲,将竹屋围在中心,呈现出保护姿态。
重重结界设下,屋檐四角有垂至地面的星石陨铁,一排保命法器风铎以半圆弧度悬挂,宝盖般将这间屋子遮地严严实实。
在这铁桶般的屋内,亦如外边一般穷。
家徒四壁,墙上贴满符箓。从外边捡来的破家具,仅日常所需的器物,博古架上甚至仅有两个缺胳膊断腿的法器。
傅星席地而坐,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用锤子砸破龙蛋。
与此同时,早已腐朽的矮桌在她面前应声而断。
"……"
怎么会有修道之人穷到这地步?
傅星心中哀嚎,想着再去外边捡捡破烂就是。挡不住好奇,她迫不及待用勺挖起半透明蛋液,满怀好奇地浅尝一口龙蛋。
塞进嘴里那刻,她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入口柔,一线喉。
绵软丝滑、浓郁醇厚……
半点不带腥气,甚至有股果香。稍稍咀嚼下,竟有种在吃炖烂的肉感。
热流涌入丹田,往日被丹炉炼化的仙胎无声无息修补出半寸。
正要吃第二口时,竹屋门被敲响。
傅星下意识喊了句:“等会。”
话说出口,她忽觉不对劲。
自己这竹屋已布下各类法阵,别说人,苍蝇都溜不进来。若是师祖师尊,她们土匪做派,早用法术迈入了,怎会如此礼貌地敲门?
她警觉起身,用白布遮掩龙蛋,捞起放在地上的长剑,小心翼翼走到门边。
透过门缝,只看到一小片赤金彩衣,还有对方如珩指节上捏着的玉碟。
似是刚从雪里出来,骨节还冻得微微发红,只看到双手便让人浮想联翩。
她说了等会,屋外的人就真在那老老实实地等。
半盏茶过去……
一刻钟过去……
两刻钟过去……
屋外风里夹雪,吹得单薄赤金彩衣袖子如飘斜细雨般晃动,那人跟感觉不到似的,站在门外只摸了摸玉碟上的字。
傅星蹙眉,想起跟师祖提出的要求。
莫非这人就是派来的帮手?所以能轻易穿过结界?
那祂怎么穿得如此花里胡哨?
如今修仙品阶按虹色七彩赤橙黄绿青蓝紫排序,境界高的才有资格穿赤色金彩衣,彩络佩腰间,怎么搭配看心情。默认规则便是越是像开屏孔雀的修道之人,越是深不可测。
想到这,她觉得自己这还未引气入体的菜鸡用不着派这等法力高深的人穿过层层结界把自己弄死,于是放下四成戒心问了句:“你是谁?”
赤金彩衣男子听到她问话,双手握紧玉碟,似是有些手足无措:“我是……你们师祖派来,给你,当……”
当什么来着?
记得师祖见他第一眼口中就念着什么貌美、合心意、炉鼎之类的词,他一时想不起来师祖交代过什么,只挑着顺口的说:“当炉鼎。”
三个字一出,傅星那双死鱼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睁大,变成圆溜溜的杏眼。
“嘎吱——”
屋门迅速打开。
雪地里,确确实实站着位穿着流光赤金彩衣的弟子。
黑发黑瞳,与常人无异。唇红肤白,那双眼睛格外明澈纯净,仿佛黑湖倒映天色,水光潋滟。一抹淡金从他眼尾勾起,撩拨出无边风月。
雍容华贵的装扮,偏偏神情温软,如三月春雨,润物细无声。
看到傅星开了半边门探出身,他上前一步,白衣彩缎下露出与雪同净的足,她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至他脚踝上缠绕的彩线,那挂着一个小小金铃,随着他走动发出清灵脆响。
“大、师姐,这是,我的玉碟……”他递上手中物,仍是含糊不清的发音。
傅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