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租客刚走,老板娘正在院里浇花,见到景溪,一眼认出。
“小景!”
她惊讶:“老板娘还记着我?”
“那可不,你走后吴娥骧每年酿果酒都想到你。”景溪难免遗憾:“可惜这次待不了多久,吴娥娥今年的果酒怕是又尝不到了。”
她和解意洲的婚礼就在半个月后,所以顶多只能待上个三五天,而且这趟出来,还把解家上下给惊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的事情给解家上下留下了心理阴影,她这次临时出行,解老爷子总觉得他们的婚事要黄。
连夜将解意洲叫去老宅:“临到结婚了还要跑出去,解意洲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婚你们到底还能不能结!”
解老爷子年纪大了,当初还能硬撑着,可现在他这把老骨头半个身子都躺在棺材里头了,哪里还能经得住事儿。
才说上两句话,胸口就开始剧烈起伏,解意洲一边扶着他,一边帮他顺气。“您真想多了,她后头行程满,也就这会儿有时间,您就当我们提前度蜜月去了。”
解老爷子斜睨他,还是不大相信。
解意洲只能举手发誓:“您放一百个心,我们好着呢。”这头刚安抚好解老爷子回到家,那头又接到解父解母的电话,担忧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你们能不能盼我些好的?”
解意洲也实属无奈,想不通这一个个的怎么老往坏处想。景溪坐在一旁也没闲着,笑话他:“说明你这人平日里过于不靠谱。”“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解意洲自是不乐意再背着这口锅,“再说,他们自己就没点错了?”
要不是他们硬逼着他订婚,哪里能闹出那些事来。景溪从没去探究过那两年的事情,只是先前同解意洲的关系曝光时,无意刷到过周大小姐的微博。
“你们当真就连手都没牵过?“景溪倒不是吃醋,纯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不和她试试呢?”
毕竞在她看来,周大小姐不过就是脾气大了些,旁得也无可挑剔,再者,这些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小姐们,哪个脾气不大?他解意洲不也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由不得旁人置喙的人吗?但这到底是她第一次同解意洲谈及周大小姐这个人,看得出来,解意洲有些紧张,似是怕她翻旧账生气。
“你现在还要怀疑我吗?”
景溪看着他,眉梢轻轻一抬,不出声不解释,就是听听他是怎么想的。“好吧我承认,当初不如孟庭礼果决,所以后来能打的只有时间战了,可是景溪,你一走,我就看清自己的心了,所以你不能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至少现在起,不可以了。”
解意洲说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直到她眸色缓下,露出些笑意来。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说要怀疑你。”“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说这些我能不紧张吗?”这一刻,解意洲忽地体会到解家上下那颗不安的心,先是叹气,而后又笑。景溪费解:“不会是紧张傻了吧?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可不是吗,你摸摸它,都被你吓坏了。“解意洲说着,将景溪的手拉到胸口,让她感受他的心跳。
“确实挺快。“景溪抬眸看他,因为离得近了,稍稍仰头就能亲到,所以她便这么做了,而后笑看他,“那给你一点安慰,怎么样?”解意洲顺势揽住她的腰:“那多给些吧,别这么小气。”轻笑声中,景溪搂着他倒在沙发上,第二天就要出发去云城了,这一折腾,行李还是解意洲半夜起来收拾的。
不得不说,她现在要操心的事很少很少了,抬抬手动动脚,解意洲总能分分钟领会到。
抵达云城的第一天,架不住老板娘热情,景溪同解意洲在她家吃过晚饭才回小院。
初夏,小院虫鸣声很多,和上次来时感受完全不同。解意洲早就想问她了:“怎么突然又想来云城了?”她上次来是为了散心调整心态的,这次总不该又是这个缘由吧?景溪道:“我只是觉得,这里对我们来说是个转折点,所以婚礼前想再来看看。”
解意洲的尾巴隐隐翘起:“这么说,你那时候就已经打算接受我了?”景溪当即又将他的尾巴拍了回去:“你好像挺得意,可惜,并没有。”解意洲搂着她,又继续追问:“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一个明确的时间点的,她只知道那段日子在这,确实自在,也习惯他的存在。解意洲没要到答案,隐隐有些可惜,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算了,反正我们在一起了,旁的都不重要了。”
景溪轻笑,同他一起仰头看天上的星空:“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什么?”
“我那天在这喝多了,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你说,很羡慕简宜和孟庭礼,说,也想和我过一辈子,都说梦是人内心的反射,所以我才认真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可那不是梦,景溪。“解意洲垂眸吻她,“那是真的。”景溪微愣,而后低笑。
其实不管是不是,他们都会在一起的,结果不会变。五天后,两人回到京市,解家上下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解老爷子甚至借着确认婚礼细节的借口,又来看了他们一次,见两人确实好好的,才彻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