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当时出去买东西了,不过应该没待太久。”毕竞她出门也才一个小时。
孟庭礼点头:“我知道了。”
刘姨走后,孟庭礼放下ipad,视线落到熟睡的人身上,她发丝稍显凌乱,但掩盖不了她精致的五官,抬起手,孟庭礼缓缓将她发丝理顺,别到耳后。睡梦中的人似是有所察觉,呢喃一声,调了个睡姿,也松开了孟庭礼的右手。
指尖早就发麻,孟庭礼用左手托了一把才收回,缓缓活动关节,见人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拿起手机,往书房的方向走去。电话拨通没多久,那端就接通了。
“二哥。“孟彦堂声线平稳,似乎没有意外。孟庭礼直言:“白天来过?来拿外套?”
听到这话,孟彦堂便知道,他肯定是从旁人嘴里听到的,于是解释:“我带彦安一起过去的,我劝不动你,只能让她来。”刘姨没提到孟彦安,许是觉得是小孩子,提不提无所谓,但其实挺重要的,这里头摆着孟彦堂的分寸感。
他们是同一战线的人,不能有隔阂。
孟庭礼又将简宜看得越来越重,明着带她去参加拍卖会,无疑是在当众宣布两人的关系,但在孟彦堂看来,这行为实在欠考虑。“你把她推到明面上,其实不是什么好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等着你行差踏错。”
他们的看法显然不同,孟庭礼轻嗤:“让她无名无分地跟着我?”他做不来这种事。
“是你挑的时机不对。“但说着孟彦堂沉默了,因为事情都发生了,眼下再讨论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于是他转而又说到正事,“我还是那句话,别在这个节骨眼上下手,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廖志明,搅了老爷子的生日宴,平白无故落人口实。”
“挂了。"孟庭礼不想同他讨论这事,直接将电话挂断。手机才放下,书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他当是刘姨。
书房门推开,门外站着的却是简宜。
孟庭礼眉心心一皱,二话不说先把人抱上沙发:“不好好坐着,瞎折腾什么?″
“刘姨说你在书房,我有事要跟你说。"简宜刚才睡迷糊了,没太在意,眼下清醒了,立刻想起孟彦堂交代的事。
但没等她开口,孟庭礼就接了她的话:“我知道了,刚和他打过电话。”这意思大抵是在告诉她,他有他自己的考量,旁人说什么都无用。但不管有用无用,简宜还是要说,这事因她而起,总不能让孟庭礼为她这点小事,破坏掉了孟老爷子对他的信任。
太得不偿失了。
“其实他说得挺有道理的,虽然生意场上的事我不懂,但是流言蜚语我还是懂的,它们能杀死一个本没有错的人,万一真毁掉了你爷爷的生日宴,你到时候……
“不说这些了。"孟庭礼态度很明确,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岔开话题,“吃晚饭吧。”
“孟庭礼!“简宜有些急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我是脚伤了,又不是命没了,真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不知是她突然转变的态度,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孟庭礼看着她没出声。外头的刘姨听到书房的动静,心跟着悬了起来,这才好了几天,两人又吵起来了?
但等了好一会儿,她都没再听到别的动静。书房里,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头了,简宜轻叹放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你走到现在也不容易。”
她之前的想法一直过于片面,但了解越深,越能明白孟庭礼一开始的意图,他总对孟家的事避而不谈,并非不在意她,而是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过于复杂,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分析不了这里面的局势,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身事夕可她总不能自私到什么都不管吧?
“算了,好吗?”
孟庭礼做人做事向来不受限,又不是个愿意憋屈的主,平白无故让简宜受了伤,心里这关怎么也过不去。
“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不出手,等他有所防备,再动手就难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简宜的态度也很明确。孟庭礼看她,忽地觉着她有些傻:“不觉得委屈?”简宜摇头:“她不是也挨了一巴掌吗?我瞧着力道可不小,都说打人不打脸,还是自己的亲女儿,廖志明的态度已经摆在那了,再说,你们做生意不是最讲究利弊吗?这摆明弊大于利的事情,你这么聪明,总不会看不懂吧?”为了说服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孟庭礼既无奈又好笑:“不跟我一条心就算了,旁人说两句就策反,是不是太没有原则了?”
见他有所松动,简宜松了口气:“他是你堂弟,前前后后都在为你考虑,说得我们要害你似的,还老说我没良心,真为你考虑,你又不领情。”孟庭礼抬手抚了抚她的脸,她的关心在意悉数入眼,听着她最后的嗔怪,彻底无可奈何:“你要真想害我,那我也认了。”这大抵就是作罢的意思了。
孟彦堂算得很准,能让他改变决定的,只有简宜。正事聊完,后头的便是玩笑话了。
“这么看来,孟总的原则也不太坚定呢。”孟庭礼顾着她受伤的脚,不好乱来,只托了她的下巴,浅浅吻了吻她。“在你面前,没有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