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生了儿子,还不知会猖狂成什么模样。”“正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教她上下尊卑。”
福晋对她额娘素来信服,便也不再阻拦,默认了她的做法。李芙儿很快便发现,福晋将东三所的全部事情都交给了她额娘,整个殿里被管的密不透风,一切都按着宫中规矩行事,莫说李芙儿,就连宋格格,都觉得压抑许多。
在一些事情上,甚至称的上苛刻。
这让东三所的人,都在祈求着福晋早日发动,等福晋做了月子,想必爱新觉罗夫人就会出宫了。
在众人的期盼中,刚进三月的一天夜里,福晋的肚子便疼了起来。早就准备好的稳婆忙将福晋扶入了产房,纷乱的脚步声打破夜里的寂静。院子里的宫灯全部点燃,昏黄的光晕透过二门,将后头的院子照亮。听见动静的李芙儿,披起衣服坐起身,得知福晋发动的消息后,连忙让秋裤帮她换上保暖的衣裳。
“主子,您月份也大了,别强撑着。”
辛嬷嬷扶着李芙儿,忧心地叮嘱,李芙儿的腹中孩子也快八个月了,腹部有如银盆,如何能去福晋屋子里熬太久。
“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
李芙儿披着大氅走出房门,对面厢房的门也立即打开,宋格格亦裹得格外厚实,跟了上来。
看了一限身后跟着的人,李芙儿点了点头,便径直往前头院子里走去。福晋的院子里人来人往,但有爱新觉罗夫人坐镇,宫女太监们都没有慌乱,他们脚步匆匆的听着稳婆的吩咐去准备东西。两人看着刚进到院子里,便被喜儿奉爱新觉罗夫人的命令拦下:“李格格,宋格格,福晋正在生产,请您两位在这里候着。”李芙儿和宋格格无奈止住脚步,以前请安时候还能在廊下等着,如今刚进院子门便被拦住,这真是,待遇越来越差了。喜儿想着她家夫人交代的话,妇人生产本就是鬼门关,一定不能让后院里其她人进来,万一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后悔也来不及。她仰着脸,坚定地将李芙儿两人拦住。
脚步止住,李芙儿看向喜儿,笑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时候还要让福晋操心我的事,真真是罪过,我这就回去,去佛祖前给福晋祈福,求福晋顺利生下阿哥。”
“喜儿姑娘,有了好消息一定要告诉我。”说完,李芙儿不顾喜儿难看的脸色,转身带着人离开,宋格格左右看看,终究没有李芙儿的底气,在院子里站定,等着福晋生产。转过身的李芙儿,脸上笑意消失,眼中格外的冷。若说福晋之前对她们是无视,如今便是摆明了的磋磨。她挺着八个月的肚子过去,既没有椅子,也没有热茶,甚至连房间门都不让进。
她愿意在福晋面前退一步,但不代表她愿意以损害自己的身子为代价,向福晋卖好。
她有子有宠,胤祺还承诺了侧福晋的份位,在福晋面前也有挺直腰杆的底气,无需摇尾乞怜。
一行人刚出门没多久便回来了,主子面色还格外难看,守在屋子里的秋菊心中有数,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着急问,只伺候着李芙儿脱下大氅,换上家常的衣裳,又盛来热水,让李芙儿被夜风吹凉的手脸暖和起来。“小泽子,你去守着前院的动静,福晋生下来了再和我说。”李芙儿冷冷的吩咐一句,便走进内室,躺下歇了。小泽子和秋菊互相看一眼,都满头雾水,忙看向随着主子出门的辛嬷嬷。辛嬷嬷叹了口气,将前院的事情一一道来。小泽子气得在檐下直跺脚:“太欺负人了,之前就改了主子的分例,现在竞然还这么磋磨人,爷不在,主子都被磋磨成什么样了,真是得势便猖狂。”这大不敬的话,却没有被辛嬷嬷和秋菊喝止,福晋这事,做的实在难看。也不知四阿哥什么时候回来给主子撑腰。
六目相对,眼中都是同样的意思。
但前线战事谁说得准呢,主子这苦日子,且有得熬。一声声无奈地叹息,顺着春夜的晚风,逸散在云中。隔着二门,小泽子望见宋格格现在院子里的身影,摇摇欲坠。他数着脚下被灯烛惊扰,爬过的蚂蚁,看着更漏里的水,一滴滴的滴下。等到天光初亮,晨光熹微,福晋熬了一夜后,终于生下了小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