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的确是和臣女在一起采药。”
费允自然不信。若真如楚泠所说,这件事未免太巧了点。何况若真如此,太傅一开始为何不言明?
他笑了声:“就算太傅府中的贡女是百越来的,却也不能什么都往她身上扯吧。本公且问你。”
“既说是和太傅一同采的药,那药叫什么名字,花了多久,采了多少棵?”楚泠睨了他一眼,看得费允火大。
“这位楚姑娘,本公在问你问题!”
楚泠淡淡道:"名为商陆草,一种梁国少见,但百越较多的药草。”“采了十日,最后留下一共二十二棵。“楚泠并未迟疑,“皆品质绝佳。”萧琮的唇角,一点一点扬了起来。
费允没想到她当真记得,但此事也太巧了,他压根不信,依然觉得是两人先前串过供。
“陛下,这贡女既然是太傅府中的人,那她的话便不能全信!"费允跪下,言辞恳切道。
“国公这话我倒听不懂了。"萧琮道,“问题是你问的,我家贡女答了出来,你便说我们串供。”
“若是不答或答错,你便说我们是欺骗。”他一字一句,越来越沉:“国公究竞想怎样,难不成非要定我个罪不成?”看到这里,梁文选已经有些不耐。
崔氏看出他的不耐烦,轻轻道:“陛下累了,劳烦徐公公上一杯茶。”徐程赶忙准备。
梁文选喝了一口,看定费允:“国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费允抓住了最后的机会:“太傅府中人为其作证,本就不可信。若有其他人,也能为太傅当日去百越是为找药作证,我便,便.….”萧琮轻笑声。
楚泠道:“我有一朋友,名云绯,亦知晓此事。那十日,太傅都与我在一起,并未见过什么南诏军队。”
“若陛下觉得还需验证,可以去兵部尚书府请她过来。”梁文选听到这里,已觉得今日之事只是闹剧,怎还会再惊动俞尚书。否则怕是朝中的大员们都得知道。
他将茶杯轻轻放下:“行了。”
桌上,那些所谓萧琮通敌叛国的信件证据还摆在面前。或许因为梁文选已经有了疑窦,便无法再同先前一般置之不理。他道:“萧琮,你身上有伤,这些日子便待在府中,好好休息。那些公务,交给几位国公还有尚书们商议便是。”萧琮似知道这样的结果,连眉也没动一下,道:“臣遵旨。”说罢,并不再多看费允一眼,拉着楚泠的手便径直离开。楚泠连行个礼都没来得及。
她今日对皇后娘娘是感激的,若不是娘娘善心,相信她并帮她进了金銮殿,便根本无法见到萧琮。
将她带到宫墙下无人处,萧琮怒极反笑:“不是让你不要凑热闹?”“若是寻常公务,我自然不会凑热闹,也说不上话。“楚泠回答,“可今日费允都提到三年前百越的事情了,便不再与我无关。”她倒是理直气壮。
萧琮盯了她一会儿:“回府。”
他攥着她的手,力道很紧。
“阿泠,我已说过后果,如今我们是同一只船上的人了。”他用恶狠狠的语句来压抑心头复杂情绪,低头吻上她的唇,道:“跑不掉了阿泠,你只能嫁我了。”
太傅和国公离开,皇后见梁文选心绪难平。她将茶递过去:“七郎在想什么?”
私下无人的时候,崔菌会这样叫梁文选。
梁文选的手紧了紧,不欲在崔菌面前说出自己的心事,便叠住她的手,轻声道:“陪我去看看太后吧。”
崔菌没有多问。
两人往太后所在的慈宁宫方向去了,路上却碰见了贵妃。乔贵妃在后宫地位一人之下,平常跋扈,但见到帝后时,还是有礼的。她不知晓前朝方才发生了什么,还想着侄女的婚事,便忍不住问道:“陛下,难不成太傅真的要娶百越的贡女为妻?这实在有些荒谬吧。”梁文选不答。
乔贵妃继续道:“陛下知道,臣妾有一侄女,长得花容月貌,性情也温婉。最巧的是,她是太傅的远房表妹。若是陛下能指婚,这也是亲上加…话还没说完,便被梁文选打断了,现在,他实在不想考虑萧琮的什么婚事。“太傅不喜欢,他那个性格,即便把贵妃侄女娶回家又有何用?”乔贵妃哑然:“是臣妾多嘴了,不过是看在侄女一片痴心的份上,来求一求陛下。”
“究竟为的是侄女痴心,还是乔家日后的荣华富贵,你自己心里清楚。“梁文选冷道。
身后,乔贵妃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将手攥成了拳。不一会儿,崔菌身边有一婢女过来报:“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让我知会您一声,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心情不悦,并非发难。请您放宽心。”乔贵妃嗯了一声,却依旧恨恨。
同样是后宫嫔妃,皇后不过与自己隔了一层,便能假模假样的来安慰自己。若是玉梨真的能同萧琮攀上姻亲.………她这个贵妃之位就能坐的更稳。崔家如今已大不如前,若不是陛下护着,皇后这个位置本也做不长久。只可惜,上回玉梨的计策搞砸了。不仅没能成功,反而还推了太傅与那贡女一把。
好在她没暴露,太傅似乎也没怀疑那香药来源,只以为是费府流出的。以后,也并非没有机会。
贵妃淡声道:“好久没见玉梨了,今日下午,传她入宫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