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写着“泠"字,几乎挤满所有可以下笔的地方。让人看一眼,连呼吸都被占了。
萧琮并没有因为找到了楚泠就忘了她被苛待的事情,第二日,东侧院先前侍奉的佣人都跪在门口,等待徐嬷嬷的惩罚。萧琮坐在旁边看着,越听那些下人们坦陈,越是气怒。不过短短几日,东侧院恨不得自立门户,关起门来万事不理。除了膳食,还有日常所用的被褥、烛火云云,全都怠慢。所幸如今天气还不算太难挨,若是碰上三伏或者三九天,怕是连冰块和炭火都会被克扣,那时楚泠的身子会比现在更加糟糕。楚泠慢悠悠地从正院出来,徐嬷嬷看见她,连忙见礼。楚泠摆摆手示意不必。
萧琮朝她伸出手,引她到自己身旁坐下。楚泠自然而然走过去。座椅上还放了软垫,现在不必特意吩咐,茉药会将一切都做好。那些婢子们也都是听了彼此的挑拨,见旁人苛待楚姑娘无事,干脆自己也偷懒些许。
徐嬷嬷问来问去,不过也只是些短了吃食和物资的事情,她心里门清,道:“把朱红叫过来。”
朱红昨夜刚刚受过刑,如今还趴在床上难以起身。可徐嬷嬷说了,她只能被护卫架着来了正院,刚一进门,便看见楚泠。朱红如今怎么还可能想不明白,楚泠是将计就计,摆了她一道,看见楚泠如今端坐在大人身旁,不仅一点儿惩罚没受,反而更加安然的模样,不免怨愤地看了她一眼。
徐嬷嬷立刻呵斥道:“还看什么!”
朱红知道如今自己躲不过去,不如拉楚泠一道下水。徐嬷嬷让她认罪,她反而道:“大人明鉴,若不是楚姑娘说想要离开京城回百越,奴婢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徐嬷嬷疾言厉色:“你倒是会避重就轻,朱红,你让东侧院的下人刻意刁难,岂不是开始就想让姑娘萌生离开的念头?”“姑娘若不想离开,谁也没办法说动她,何况姑娘还曾让我帮忙,所以昨日我才会和姑娘一道,帮她找借口避过护卫,还找了马车接应。"朱红不顾自己身上的杖伤,跪地艰难磕头,不一会儿,那娟秀的额头上也遍布了血迹。“朱红。“楚泠忽然开口,“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傻到认为一个府中的婢子能帮我离开太傅府,离开京城?”
这话仿若锥心,嘲笑着朱红的不自量力。
朱红不说话了,牙齿紧咬,恨恨地看着楚泠。只怪楚泠这些日子表现得太过温和无害,让她真的以为她是这般好欺负,最后被反将一军。她只能不断磕头求饶:“婢子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婢子知错了,还请大人看在我曾是夫人选中来府中的丫头,饶过奴婢一命!”“行了。“萧琮听得厌烦,只说了这两个字,想将这闹剧停下来。徐嬷嬷正欲根据家规处罚,却又听楚泠道:“还有一罪,朱红还未认。”萧琮忽觉得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倒也很新奇可爱,揽住她,示意她继续说。楚泠看向朱红怨毒的眼神,轻轻道:“偷窃。”朱红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猜中了,身子顿时晃了晃。府中的下人若是犯了偷窃罪,根据金额可大可小,再加上刚刚苛待的罪名,她恐怕会被打死。
果然,徐嬷嬷闻言,更为严肃,厉声质问:“朱红你胆子不小,赶紧说,都偷了什么?”
朱红还想挣扎:“我是待姑娘不好,但姑娘也不能拿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如何莫须有。”楚泠道,“请徐嬷嬷检查东侧院内我的屋子,里头有一盒大人赏的饰品,还有一盒,东珠。”
听到东珠二字,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这是稀世珍宝,寻常人有钱也买不到,只有陛下赏赐的份,恐怕就连后宫的娘娘和陛下的手足姻亲才能拿到几颗,还会被珍而重之地镶嵌在冠上,以示陛下皇恩浩荡。
而大人竞然给了楚姑娘一盒。
听到东珠,朱红惊愕过后,便心如死灰。她还真的信了那只是一盒品相上佳的珍珠罢了,否则,如此显眼的东西,她不会蠢到去拿。徐嬷嬷派人去查,果然发现,楚泠房间里丢失的东珠,在朱红的房中搜到了。
打开盒子,东珠颗颗光滑璀璨,还是一满盒,没少。看来她原本打算变卖,但事情发生的太快,还没来得及。
“除了东珠之外,还搜到了一些首饰,香料。"徐嬷嬷道,“这些东西我都有印象,记得是大人曾经赏给楚姑娘的。”
徐嬷嬷身边,另一位道:“这倒奇了,我见楚姑娘衣橱中还有不少没穿过的衣裳,她倒是一件都没拿,偏偏是这使剩下的香粉,她拿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觉得楚姑娘靠这些得了大人的宠,所以朱红也想试试?”这话便切切实实地说朱红在模仿楚泠。毕竟即便偷了衣裳也穿不出去,但香粉却可以偷偷地抹。
这样一来,朱红为何冒着风险放楚姑娘离开,大家心中便更有数。日头慢慢升了起来,萧琮不愿意再继续待在院中。他也担心楚泠的身子受不住。便缓缓起身,道:“既如此,照家规办事即可。”他无视了身后朱红的殷切恳求,将楚泠带进了房间。外头,徐嬷嬷声音严厉,既是惩戒朱红,也是告诫众人:“拉出府去,日后永不许再入府伺候!”
楚泠被萧琮拉着手腕,回到了房间。
萧琮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榻上,听了外头的那些乌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