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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奴(2 / 3)

:“凶手应是使用桐油纵火,先前调查已经确认。”说罢,他继续引路去往后院。

到了后院,只见角落里陈列着五具尸首,皆覆以殓布。邵黎星在数丈之外驻足,脸色略微发白,显然是对尸体心存畏惧。凌远察觉,拱手道:"邵刺史若有不适,不如在此留步。”邵黎星略带愧疚地点了点头,示意凌远带霍岩昭二人前去。几人在尸身前站定,凌远指向最边上的一具,道:“霍少卿,大火扑灭时,四具尸身皆围绕着这一具摆放,像是某种祭祀。我们担心房梁再次坍塌,便先将尸身移了出来。”

霍岩昭问:"可曾验过尸体?”

凌远摇头:“还未。不过几具尸身既被摆成阵法,应当是凶手杀人后纵火焚尸。”

“阵法……霍岩昭若有所思,又问凌远,“凌司马可对祭祀阵法有所了解?”凌远微微摇头:“若能知晓,还能寻得些线索,便也不会这般棘手。”霍岩昭略一颔首,视线落去几具尸体上,沉吟道:“若为祭祀杀人,当用活人。”

闻言,谢婉鸢和凌远皆倒抽一口冷气。若是如此,想来凶手应是用了什么方法,令受害者暂时昏迷,而后再布置阵法,纵火将几人活活献祭。“总之,我先验看尸身。“霍岩昭说罢,已走到阵法中间的那具尸身前,蹲下身挽起袖口,掀开殓布。

尸身皮肉已经炭化,四肢蜷缩成一团,面目全非,全然无法辨认。但从身量判断,是个成人。

他从怀中取出羊皮卷,展开铺在身旁,又用镊子夹了棉布条,探入尸身鼻腔。片刻后取出,棉布上沾满黑色烟尘。

“恐怕并非死后焚尸,应是被活活烧死,又或是在火场中窒息而亡。若系杀人后纵火,死者气息已绝,烟尘难入如此之深。”“不过火场情状复杂,此法也偶有例外。烟灰亦有可能是随气流窜入鼻腔,若要完全确认,还需剖验。”

他看向另几具尸身:“但若几具尸身鼻腔内皆有大量烟尘,那便几乎无需剖验,也可确认。”

说罢,他掀开覆在另两具成人尸身上的敛布,又以同样手法检验鼻腔。两具尸身鼻腔内取出的棉条,竞与适才那条覆着相近的浓黑灰烬。霍岩昭眸色深沉:“看来几乎可以断定,这并非死后焚尸。贺家几人,皆是被活活烧死。”

谢婉鸢眼瞳骤缩,如此一来,凶手当真是将这贺家满门当作祭品,生生献祭于烈火之中。

霍岩昭看了一眼阵法中间那具尸身,沉声道:“中间这位应是名男子。”说罢,他从衣襟里取出一方白帕,小心地垫在手上,按动尸身头颅。“颅骨完好,死者死前未见头部遭受重击的迹象,应并非是被重物敲击头颅而昏迷。”

之后,他又从羊皮卷中挑选了一把趁手的刀片,用力撬开尸身已经僵硬的嘴,凝眸细细查验。

“从牙齿磨损程度判断,此人应在四十岁上下。”凌远闻言,眼底惊诧难掩。

未曾想,霍岩昭身为大理寺少卿,竞如此精通验尸之术,并能亲自上手验看。此举当真令他佩服。

他顿了顿,应道:“若年约四十上下,身形亦相符,那此人当是贺子良。”谢婉鸢此时已走到另一具成人尸身旁,俯身以手为尺,仔细比量其骨盆宽度,又细细观察其骨形特征,片刻后道:“此骨盆窄而深,骨形粗壮,应是男尸。而他身旁那具,骨盆宽而浅,骨形纤巧,当为女子。”凌远目光随之移向那两具焦尸,颔首道:“那这二人应分别是贺子良的父亲贺勇,及夫人崔氏。案发之时,贺家或正一齐用晚膳。我们在尸身不远处发现了些未烧尽的瓷片,从形状看,应是瓷盘或是瓷碗的残片。”霍岩昭略一沉吟:“既是正用晚膳,便可查验残存食物中是否掺有迷药。”凌远却摇头:“桌上餐食大多焚毁,几乎皆已成焦炭。”霍岩昭微微蹙眉,目光又落回几具尸身上:“那便可剖验尸身。虽体尸身表面焚毁严重,但胃中或尚存食物残渣。若能取出喂予老鼠,或可验出是否含有迷药。”

言罢,他略一迟疑,抬头望了一眼天色。

暮色已浓,若此时剖验,恐怕昏暗光线下,很难分辨尸身脏器细节及胃内残渣。

斟酌片刻,他低声吩咐周遭几名一直把守尸身的衙差:“将尸身带回公廨,命仵作寻两具腹部保存较完整的,剖开来验。将取出的残渣混在饭菜当中,喂予老鼠。”

几名衙差应声颔首,随即行动起来。

谢婉鸢面色凝重,目光停留在那两具被衙差们先后抬起的孩童尸身上,心底泛起一阵刺痛。

可怜这两个孩子,年纪轻轻便葬身火海。不知凶手究竞有何深仇大恨,竟能对无辜孩童下此毒手。

凌远见状,叹了口气:“听宋金石称,这两个女孩,姐姐贺安十三岁,妹妹贺宁才九岁。虽是女儿身,却在学堂里功课出众,连教书先生都时常夸赞,说是将来必有出息…”

“当真可惜了……”

暮色四合,几人准备打道回公廨,谢婉鸢突然问凌远:“对了凌司马,宋金石可有说,最后一次见到贺家人是在何时?”凌远略微一顿:“就在你们一行人抵达贺氏陶器铺前。据宋金石称,贺子良妻子崔氏及两个女儿是在申时半回来的,他最后一次见到贺家人,是从铺子内远远望见院中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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