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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2 / 2)

之女。这份病案,落款日期是永城十六年腊月十三,刚好同嫣娘让姜媚来满翠楼的时间相符。是嫣姐也自知时日无多,才安排表姨′姜媚′来满翠楼照看。”“昨夜,姜媚还跑去轩和医馆袭击顾大夫。因顾大夫知晓她的真实姓名,知晓她的身体情况,亦知晓她时日无多的事实。如今霍少卿和我常出入轩和医馆,她怕事情败露,便决定赶在顾大夫将真相告知我们前,先下手为强。”“此外,我和霍少卿曾发现,嫣娘的妆奁上滴落了少许鱼缥胶,那便是粘贴人皮面具所用的证据。嫣娘也好,姜媚也罢,皆是同一个人,也就是郭渊之女郭滢。以上我的推断是否正确,只需将顾大夫唤来指认便可。”尉迟寒看向霍岩昭:“将顾悠唤来。”

霍岩昭颔首,对身边陈三使了个眼色,陈三应声而去。谢婉鸢走到姜媚身前,又转眸望向吊在城门高处的叶枫尸身,低声道:“你今日来此,不正是想来看看他么?他为掩护你,甘愿承担了一切罪行,甚至替你受死。”

姜媚却仍然摇头,指了指叶枫,口中支支吾吾。霍岩昭会意,寒声道:“你是想说,凶手不是你,而是叶枫?”姜媚连连点头。

“你还不肯承认么?"谢婉鸢眸色转冷,无奈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我便来说说,我是如何得知,这背后凶手另有其人。”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冰冷:“碎尸之人,确是叶枫无疑。他这般做,一来是为掩盖尉迟林与邢铮被害的真相,二来是为混淆视听,让旁人误以为嫣娘尸身的失踪是同一人所为。如此一来,便没有人怀疑,嫣娘根本还活着。”“我们先前验看过尉迟林的尸身,他颈侧有划伤,为生前伤,说明他在坠河之前还未死。而他酒量甚豪,水性又极佳,为何偏偏会溺死?直至今日我们寻得尸块,再度验看,我才想明白。”

“尉迟林颈部侧后方的伤处,有一处几乎很难察觉的红肿,应是生前被什么尖锐之物刺伤。”

姜媚闻言,瞳孔骤缩。

谢婉鸢语声愈发笃定:“倘若我猜得没错,那应是你用嫣娘手上牡丹花指环中的迷针,将他扎晕所留。那枚防身所用的指环,或是叶枫所赠。尉迟林武功虽高,但半醉之下,对不会武功的你几乎毫无防备,因此你轻而易举得手。”“我想,叶枫那日也在现场。他目睹了你杀害尉迟林的全过程,他一直跟着你,看着你将尉迟林推下河。”

“待你离开后,他找到尉迟林的尸身,先用树枝破坏了颈上针孔,之后又怕我们验尸时发现端倪,他又潜入大理寺毁尸灭迹。这一切,皆是为掩盖迷针之事,为了不让我们怀疑到你头上。”

尉迟林闻言,紧握剑柄的指节攥得发白。他努力压制着心中即将爆发的情绪,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谢婉鸢继续道:“至于他碎尸邢铮,同样是为掩盖真相。因邢铮的致命伤处,曾被连刺两刀,其中有一刀,应是你所为。”姜媚闻言,眸子一抬,又立刻垂下。

谢婉鸢继续道:“至于哪一刀在先,我也不好断言,但隐隐猜测,应是致命的第二刀。你或许是为钱财,前往邢铮宅邸行窃,你知他独居,且家中藏了钱财。于是为了你那所谓的灵丹妙药,铤而走险,却不料被他撞见。”“邢铮发现你后,并未打算将你送官,而是对你起了歹意。而恰在此时,一直暗中跟踪保护你的叶枫冲进屋内,抄起架上那把西域匕首,刺入邢铮腹部。邢铮倒地不起,却还活着,可你却报复又或是为灭口,又补上了一刀。”说及此,她抬头望了一眼高高悬吊在城门上方的叶枫尸身,又将目光转回到姜媚身上,嗓音冰冷:“其实叶枫所爱,并非是那京城中的绝世佳人嫣娘,而是嫣娘那副美丽皮囊之下,真正的你。”

“他爱的是你的空娱之技,是你的歌声,是你的才华,而这些,恐怕直至你杀了邢铮时,以这幅面容面对叶枫,才想明白的吧?”她唇角牵起一丝失望的笑:“若你对他尚存一丝情义,就该在他当众撞剑自尽之前挺身而出,承认这一切。你可知,他临死前,望着京城众百姓,含笑哼唱的那曲《牛郎织女》,分明是唱给你的。”“他早知你身患重疾,为你窃财、为你碎尸、为你揽下罪责,无非是盼你能活下去。你若对他有愧,就该站出来,还他一个清白!”话音落下,姜媚再难抑制,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从眼眶中滚滚而落。她任由泪水浸湿衣襟,也不擦拭,只缓缓自袖中取出一支短箭和一张小弩,随手丢在地上,而后慢慢低下头,抽泣着道:“一切,都要从尉迟林扒窗那日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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