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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棍(2 / 3)

走向庭院。他望了望院中神色慌张的大理寺亲卫们,扬声道:“所有人听令,即刻退出此院,未有我的命令,不得入内。”

“少卿……“陈三眉头紧拧,默默低语,明白霍岩昭是要独自受刑。他身为大理寺少卿,自是不愿让属下目睹这一幕。

众亲卫担忧不已,却也无计可施,只得随着陈三列队退出院门。霍岩昭缓步走到刑凳前,解起官袍襟扣。他褪下腰封及外衫,同刑凳上的配剑一同交给身边的金吾卫士兵保管,之后俯身趴上刑凳。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平视前方,毫无惧色。两名士兵随即高举起军棍,重重落下。

一声闷响。

霍岩昭眉心一蹙,额角青筋凸起,却硬生生地忍住了痛呼。“住手!”

这时,一道清丽的嗓音骤然从敛房门前传来,谢婉鸢提裙飞奔而出,不顾一切地冲向霍岩昭,却被金吾卫士兵拦下,反剪双臂。“我知道尉迟公子尸身在何处了!"她急切地望着尉迟寒,奋力挣扎,“请大将军暂停行刑,此刻时辰应还未到……

尉迟寒眯起眸子,狐疑地打量谢婉鸢,厉声问道:“你当真知晓?还是只为拖延时间?”

谢婉鸢眉头紧锁,重重颔首:“当真知晓!若小女子所言有差,大将军大可一并处罚。”

尉迟寒听罢,到底信了,抬手示意士兵停刑,又看向谢婉鸢:“带路。”刑凳上的霍岩昭眉头紧拧,掩饰不住担忧。倘若谢婉鸢未能如期找到尉迟林的尸身,他又该如何救她?

士兵们松开谢婉鸢,她踉跄上前,半跪在霍岩昭身旁,仔细打量他雪白的中衣,见上面未染有血迹,方才松了口气。“少卿……可还好?”她眼角不自觉地划过一道泪光。霍岩昭的额间已沁出一层细密汗珠,闻言却摇摇头:“无妨,你来的刚好。”

说罢,他缓缓起身,寻那士兵拿回官袍及腰封,迅速穿好。官袍上身,他整个人顿时精神倍加,看上去亦全然无碍,令谢婉鸢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沉了下来。

尉迟寒带着一众士兵,跟随谢婉鸢出了院门。霍岩昭跟在谢婉鸢身边,陈三见状,立刻上前搀扶。“少卿可还好?”

霍岩昭点了点头:“放心,无碍。”

陈三带着一队大理寺亲卫也一并跟上,一行人径直去往大理寺西北角。谢婉鸢终于想通了尉迟林尸身的去向,也明白了叶枫是如何避开那些守卫,将尸块运走的。

答案就是他根本就没有运出大理寺,尸块从头到尾就在大理寺内。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之处。

他只需将尸块运至大理寺最偏僻地方,藏匿起来,如此一来,无论外界如何搜寻,都不可能发现尉迟林的尸身。

只是,死亡两三日的尸体所散发出的恶臭非同寻常,想要掩藏起来,避开每日巡逻的侍卫,并不容易。

所以,他一定是将尸块藏在了一个即便察觉到恶臭味,也不会令人怀疑的地方一一茅厕。

众人随着谢婉鸢来到藏书楼所在的院落,这是大理寺最偏僻之地,四周毫无人迹。角落里刚好有一间常年鲜有人至的茅厕,周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此地巡逻侍卫经过,闻到臭味皆避之不及,并无人会特地去查看究竞。谢婉鸢两眼直愣愣地望着茅厕大门,一言不发,尉迟寒与霍岩昭顿时明白了尸身的去处。

霍岩昭对陈三颔首示意,陈三立刻冲进茅厕查看,片刻后,捂着嘴巴出来,干呕不止。

谢婉鸢也倒吸一口凉气,明白自己猜对了。尸身已找到,但此刻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尉迟寒面色更黑得如同锅底,猛然挥起拳头砸向身边的院墙。“砰”地一声闷响,石墙竞被震出一道裂痕。而尉迟寒的拳头也因力道过猛,破皮见血,几缕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的指节缓缓淌下,滴落在墙根,染红了地上的嫩草。

霍岩昭召来大理寺亲卫和仵作程鸣,带上面巾,一同打捞尸块。不多时,尸块被逐一捞出,整齐摆放在院中铺好的毡毯上,勉强拼凑出一个人形。

被河水泡发过的尸体恶臭味,混杂着粪便的腥臭味,在空中弥漫开来,蝇虫密集得令人睁不开眼。

在场众人纷纷掩住口鼻,绝大多数都已忍不住跑到墙边,呕吐不止。尉迟寒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怔怔地看着这些尸块,眸色渐红。这些污秽之物,正是他唯一的儿子……

谢婉鸢看着毡毯上的尸块,终于忍不住掩住口鼻。她虽不惧尸臭,但这些被抛入茅房数日的尸块实在令人作呕。

头颅、四肢、躯干皆在,尸块应当齐全,她这才松了口气,接下来只需验明这些尸块是尉迟林真身,便可同大将军交差了。霍岩昭看了一眼谢婉鸢,不忍她一个女子接触这些污秽之物,遂走到她身边,低语道:“帮我个忙,寻两个亲卫跟着,去找顾悠,拿止痛效果最好的伤药。”

谢婉鸢一怔,不由蹙眉:“少卿的伤…”

霍岩昭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此事不可叫大理寺众人知晓。”谢婉鸢顿了顿,颔首应下,望了一眼那些令人作呕的尸块,到底觉得暂且离开也不是坏事……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已高,谢婉鸢带着顾悠返回大理寺。她本不想顾悠跟过来,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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