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是叶枫,对不对?”晓霞愈发慌乱,手指紧攥着衣角,始终沉默不敢开口。冯二娘眉头一拧,急得直跺脚,若再这般拖延下去,晓霞很可能被当做共犯,被霍岩昭带走。
“哎呀晓霞!"她紧紧抓住晓霞双肩,拼命晃动,试图让她清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知道什么就快说,不然满翠楼也保不住你!”霍岩昭也道:“若再不说,本官只能将你带回大理寺讯问。”他扫了一眼冯二娘:“念在冯二娘曾帮助大理寺破案的份上,给你留了情面,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那穿夜行服之人,究竞是不是叶枫?”晓霞犹豫几许,胸口剧烈起伏,急促呼吸几口,终究忍不住泪如雨下:″好,我说!我都说!”
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就是叶枫。但……但我真不知他是凶手,也不知他偷嫣娘尸身之事,这些我真的不知道……”霍岩昭与谢婉鸢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如此一来,一切证据也都对上了,凶手就是叶枫无疑。
霍岩昭即刻转身追了出去,径直赶往春风戏楼。谢婉鸢自是明白霍岩昭的去向,她先快步去找陈三,二人一同乘马车前往春风戏楼,找霍岩昭会合。
不久之后,谢婉鸢抵达春风戏楼,只见霍岩昭已带着大理寺众衙差,将戏楼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
然而众人却并未发现叶枫的踪迹,只在其寝处柜中找到了几只打包好的行囊,看来是已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霍岩昭在其中一只包袱内发现了一盒胭脂,他打开盒盖,拿到鼻下细嗅,片刻后,眉头微拧:“紫矿胭脂…”
他仔细看了看那胭脂瓷盒,所绘图案为芍药,纹样虽繁复,却略显粗糙。他手指轻轻抚过瓷盒边缘,触感颇为扎手。“不,”他嗓音微沉,“这般做工,应当是仿品,紫广胭脂。”这时,屋内正在搜寻的一名大理寺衙差,忽然看了过来:“少卿,柜中发现一些空荷包。”
霍岩昭闻言立即上前查看,只见柜底衣物间散落着许多空荷包。他命衙差将那些荷包拿去一旁桌案上,与谢婉鸢一同细看。这些荷包多为粗布面料制作,样式简朴,想来它们的主人应是寻常百姓,而非达官贵人。
谢婉鸢拿起其中一只灰蓝色的荷包,端详片刻道:“或许这些荷包是戏楼杂工们的失窃之物。牛班主曾言,戏楼近日遭贼,这贼人恐怕就是叶枫。”霍岩昭颔首,自然也想到这点。
他随即吩咐两名衙差:“拿去给牛班主辨认。”两名衙差应声而去,刚至门口,便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牛班主闻讯匆匆赶来,被几个侍卫拦在门外。他伸着脖子环视叶枫房内的情形,面上焦灼难掩:“霍少卿,叶枫他…究竞犯了何事?小人这戏楼的生意还指望他呢……少卿可不能冤枉人………霍岩昭没有多言,只给拿着荷包的两个衙差使了个眼色,侍卫们便将荷包拿到牛班主眼前。
“这……是那些丢失的荷包?"牛班主登时色变,心中恍然,“是叶枫是偷的?”
霍岩昭面色沉冷:“不止偷窃,他还杀了人。”牛班主身形一晃,一时难以接受。若是如此,他戏楼的生意怕是要凉了…霍岩昭嗓音微沉:“眼下证据已确凿,牛班主若有叶枫消息,还望及时告知。”
牛班主犹豫一瞬,望了望周遭衙差们凝重的神色,才意识到此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
他点了点头,道:“少卿放心,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谢婉鸢迎上前来,问:“那牛班主可知,叶枫家在何处?又是否还有亲人?”
牛班主重重叹了口气,嗓音半带哭腔:“叶枫早已没了家人,他十岁那年,他父母双双离世,小人念及他可怜,便收留他在戏班学艺。他吃苦耐劳,天赋过人,很快成了台柱子。我倾尽心血栽培他,不惜花重金为他造势,才得今日声名,岂料他竞会……真是血本无归啊…”谢婉鸢顿了顿,又问:“他父母因何过世?”牛班主眼底露出几分怅然,缓缓道:“他父亲原是县衙仵作,性情执拗,凡事都要追根究底。有一回,衙门得一具尸首为病逝,他父亲却坚持说是中毒身亡,非要剖验。此事后来闹到了大理寺,竞真查出一位官员涉案。”“那死者实则是因掌握了官员贪腐证据,而遭毒杀灭口,叶枫的父亲便因此遭那官员党羽报复,被人抓住活埋了。至于叶枫母亲,跪在他父亲坟前,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终还是在他头七那天,殉情而去,丢下了叶枫一个孩子。”说及此,牛班主摇头叹息:“他母亲徐氏虽是屠户,却生得极其貌美,在当地经营一间肉铺,生意还算红火。叶枫那俊俏眉眼,多半是随了他的母亲,只可惜,如此才貌双全之人,却犯下罪行,当真可惜了…”谢婉鸢默然,叶枫的母亲是屠户,父亲是仵作。她与霍岩昭对视一眼,二人顿时明了为何凶手碎尸手法会如此娴熟,恐怕从小对用刀及解剖耳濡目染。
他们也明白了为何对邢铮会如此残忍地对待邢铮,将他尸身碎掉喂狗,或因邢铮是官员,叶枫父母皆是死于官员之手。牛班主眼底带着悲色,看向霍岩昭,怯声问道:“敢问霍少卿,叶枫究竞竟……杀了何人?”
霍岩昭沉声道:“都水监丞邢铮。”
“邢、邢监…“牛班主倒吸一口凉气,再也说不出话来。霍岩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