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个子不高,哪里看得见,况且她也不好意思去人群中挤,只能站在外头干着急。
好在于父个子高,扒开人群挤进去,很快找到了她的名字。于父又挤出来,满脸喜色道:“秀儿,你考上甲字班了!”周围人立刻投来羡慕的目光。
于秀儿其实一看到他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考中了,立马问:“考中第几名?于父回想一番,尴尬道:“我只顾得看你考上没有,没顾得数你在第几个,约莫在中中间间。”
他大力赞道:“秀儿,你倒是真给爹争气啊!”尤其是感受到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于父深觉面上有光,腰杆都硬了几分。还有自家孩子考得不好的,当即就教训起孩子来:“看看人家,一个小姑娘家家都考上了,你怎么就没考上?不争气的东西!”挨骂的那个便臊眉耷眼,不敢吭声。
于父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缕矜持而得意的微笑,假模假样叮嘱女儿:“秀儿啊,你虽然考中了甲字班,但也不可骄狂,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看那布告栏上还有好几个比你考得还好的,你要虚心,要努力,哪回考个头名回来,爹才对你刮目相看。”
于秀儿其实对她爹那种微妙的心理大概能猜到七八分,只是没有戳穿而已。她也不反驳,静静听完,才说:“爹,我要上课去了。”于父意犹未尽,很想再显摆两句,却又知道不能耽误了学业,便摆了摆手,说:“去吧,去吧。”
然而于秀儿也没能上成课,因为她一进课室,先生就知会她往陶祭酒的值房走一趟。
不独是她,所有考上甲字班的人都被叫去了值房。值房在西北侧,临近承道宫藏书阁,离内堂外堂都不远。众人齐聚值房外,都不知自己究竞因为什么时候被叫来,纷纷低声商议:“祭酒叫我们来做什么?”
“应当不是什么坏事儿,被叫来的都是考上甲字班的,莫不是要说分班的事儿?″
“分班还用得着把我们叫来说?”
“不是分班,还能因为什么?”
“这我哪里知道……
陶祭酒,也就是陶仲文,打开房门。
学子们纷纷作揖问好。
见人都到齐了,陶仲文便道:“既然都来了,那就进来说话。”众人鱼贯而入。
陶仲文也不扯那些有的没的,开门见山:“你们都是甲字班的学生,开学时就跟你们说过,考上甲字班可以去上实践课,实践课在皇庄里上,课程内容比较艰苦,至少要上三个月,期间不能随意外出。若有不想去的,提前告知我,我好把你从甲字班里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