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诧异婆母为何要问这么多,但仍是答了,道:“不一起住,但也紧挨着住。他同他兄长一人一间院子,是左右邻居。”“那还不错。"薛大娘拍手。
“娘问这些做什么?"李妍压根没往那方面去想,只一心投身在事业之中,满脑子想的都是生意、挣钱,以及挣到钱后如何花。她没想过再嫁,更没想过婆母心里竟有要撮合她和徐青书之意。
在她心里,徐青书就是贵人、恩人,她丝毫没有别的任何想法。薛大娘也知道儿媳这方面心思单纯,必是没想太多的。但看那徐童生,却是对儿媳有几分意思。
既儿媳还不明白,她也就不跟着添乱,且看那徐童生自己的表现吧。他若有诚心和诚意,必会在恰当的时候登门提亲。或是直接向儿媳表明心意,在征求儿媳同意后,再做打算。
若没有,只想偷偷摸摸的,想儿媳也不会给他机会。一切随缘吧。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的。“薛大娘很快又岔开了话题,说去了别的去。转眼年便过去,街铺上各大商铺开业,李妍又恢复了之前的忙碌。每天一睁眼,就得开始干活。早上做奶茶,下午烧肉。这几日过年在家,得闲时她有多熬煮些火锅底料,然后给冻上。提前存了几天的量,所以,四方食肆那边的活儿倒是可以暂且缓一缓。但也缓不了多久,很快的,李妍又恢复到了忙成陀螺的日子。虽然累,但是钱也多。
李妍细细算过,如今靠着这三门生意,一个月能净挣二十多两银子。去年十二月一个月,挣了有三十二两。
不能每个月都挣这么多,但是二十七八两一个月的盈利,还是有的。赚钱就是为了享受生活的,李妍不愿死守着钱不花,然后自己每日累得要死。
所以,她打算花钱雇个人到家里当长工,帮自己干活。生出这个想法后,李妍也同婆母薛大娘说了声。薛大娘当然同意,日日见着儿媳妇忙碌、劳累,她心里也过意不去。能花钱雇个人来帮忙,能令她轻松些,这自然是好事儿。“是该雇个人来帮忙,你也该闲一些,日日这么累,身子哪里吃得消。"薛大娘想说该闲下来去忙点自己的终身大事儿的,但最终没直白的说出口。“那好,那我明儿去牙行问问看,有无合适的。“找人来家里帮忙,既是干体力活的,自然男丁比较好。
但他们家两个寡妇,并无成年男丁。瓜田李下的,怕会说不清楚。虽然李妍不觉得有什么,但毕竟这是古代,比较重声誉,李妍也不想给自己添堵。
所以一一
当找到牙行时,她说了自己的要求:“要女子,最好长得粗壮些,能干些体力活儿的。当然,银子我按壮丁的来付。”那牙郎笑说:“既然这样,何不找个壮丁?”李妍把情况大概说了下,那牙郎便爽快道:“李娘子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合适人选。”
就这样李妍等了有三五天,这日,牙行的人带了个女子到家里来。女子并不高大,相反,却偏瘦弱。虽不白,皮肤也粗糙,但看眉眼五官长相不错。
这与李妍预期的相差挺大,李妍当她面不好说什么,只能背地里拉了牙行的人去一旁说话。
“怎么回事?我说了要干体力活儿的,这女郎瘦弱,如何能把活儿干好。那牙郎道:“我说了她不行,但她说她可以。还非求着我带她来,让娘子你见她一面。我没办法,就想着叫你看看也无妨的,就把人给带来了。李娘子,你看看,反正不合适你就跟她说,也好让她死心。”李妍白了那牙郎一眼,心里知道,他定然是收了那女子好处的。李妍走过去,立刻又换上一副笑脸,道:“叫望乡…是吗?”那女子细声细语的,说是。却有些自卑,一直低垂着头,有些不敢看李妍。李妍看出了她的局促,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有些难以说出口。但想着,她找人是来干活儿的,总得把情况说清楚,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说了,道:“我跟牙行的人说过,是要找个能干体力活儿的。本来,是打算雇个男丁的,但我们家我和我婆母都是寡妇,怕惹是非,这才想着雇个有把子力气的女子。”
那女子道:“我有力气。别看我瘦,但我很能吃苦。我、我去码头上扛过货呢。只可惜,码头搬货的活儿不是常有的。我有两个孩子要养活呢,我得尽快有个活儿干。”
那牙行的牙郎既收了她十文钱,自然也顺口就帮她说了几句。“李娘子,这叶娘子的确是个能干活儿的,不如就给她个机会吧。不如你先试用三天,如果她不好,再换不迟。”
说着,又拉李妍到一旁去,低声道:“这女子可怜,外乡嫁过来的。丈夫是个酒鬼,又爱赌钱。经常输了钱心情不好回家就喝酒,一喝酒就会打她。唉,不然我是不会带她过来的,但她实在可怜。而且,她也没说谎,的确是个能干活儿的人,曾去码头搬过货。”
听这牙郎这样说,李妍心中的火气儿已经无法压得住了。这嫁的什么男人?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又废又怂。不过,李妍却没当着牙郎的面说什么,只是又白他一眼,道:“既她这么可怜,你还收她钱?”
“这…“牙郎被揭了短,倒难为情起来,摸了摸头说,“她自己给的,不是我要的。”
然后看李妍一眼,心想如今这可是个大主顾,往后光顾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