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哪里还有半点心情去管她。也正好,岳氏也不想叫他知道这事儿。
李尚平没问,岳氏也正好省了解释。
次日一早,当东边天儿还将将露出鱼肚白时,岳氏赶紧起床,收拾一番后,乘车往韩家来了。
如今住进城里来,来往方便,岳氏是三天两头的往韩家来。女儿是她的骄傲,如今嫁得个秀才公,日后必然妻凭夫贵。说不定,还能挣个诰命呢。
她若能得诰命,她这个娘当然也跟着享福。原本日子是好好的过着的,只可惜,叫她灾星把一切都给打乱。若非有她,宗儿怎可能念不到晓春学堂,从而被随意打发去了别的学堂读书。
她有私下悄悄打探过,晓春学堂和别的学堂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其它学堂跟晓春学堂,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她心心里实在咽不下那口气,偏又见她如今日子过得好,每天钱不少挣,她就更气不过了。
所以,前儿晚上,当她暗中去查探她摆摊做生意的情况,偶然瞧见了她同别的摊位小贩的争吵时,她便生了要毁她生意的心思。毁了她生意,断了她财路,看她还交不交得起束修。而若她拿不出钱来供养她那婆家侄儿了,那薛家小子自然就没书可念。哪怕那个时候,她的宗儿已经完全同晓春学堂失之交臂,她这样做也不后悔。
只要她过得不如意,她心里就快活。
原以为这事儿办得是人不知鬼不觉的,谁知道,那个卫氏娘子也忒有心机了些,竞看到了她手上的红色小痣。
岳氏心中害怕极了,实在没办法,只能跑来找女儿诉苦。而李娇娇听了母亲所说之后,大为震惊:“娘,你说什么?”见捅了篓子,岳氏现如今心中已后悔那样做了。可事已至此,岳氏也只能求女儿帮帮她。
“娘知道错了,娘这心里啊,也悔得紧。可娇娇,那死丫头把人告上了公堂去,并且县令还知道了我手上的这个红色小痣……这说着话的功夫,人就得查过来,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娘啊。万一娘被抓了,去蹲了大牢,你弟弟可该怎么办好。"说着,岳氏便哭了起来。
李娇娇心里烦乱得很,她也是没想到,这母亲竟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的?
“你对二娘有成见,你针对她就行,你怎敢让人下药的?亏得只是泻药……万一是毒药呢?到时候,闹出人命来,您有几个脑袋够砍!”岳氏哭诉道:“是那二娘行事太过分,娘一时恨她恨得迷了心窍。”又颇有些抱怨道,“事情已然这样,你就别指责娘了。娇娇,你快想想办法啊。”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一妇人而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能有什么办法?最后,少不得还是得求到相公跟前去。
“等三郎回来,我跟他说,让他想想法子。"李娇娇无奈道。岳氏也正是这个意思。她找来韩家,与其说是求助女儿的,倒不如说是求助女婿的。
女儿女婿感情正好,只要女儿肯开这个口,女婿肯定能答应帮忙。而只要他答应了帮忙,那么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岳氏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悬在心口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半。岳氏以为,只要有女婿在,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他是秀才,自然同县衙里的官老爷说得上话。
而有他在县令跟前美言,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何况,本来也没闹出人命来。
就是有几个食客闹了肚子而已。
见这事儿解决后,岳氏便又同女儿话起家常来。可这会儿,李娇娇却没什么心情,一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模样。
等总算把母亲打发走了后,李娇娇愁得那眉心都打了结。之前,宗哥儿的事,已经很为难三郎了。他也曾在自己跟前含蓄的提起过,说那翁举人不喜裙带关系塞人进去,若岳父岳母真想送宗弟去晓春学堂读书,大可直接带着宗弟去翁举人面前,让他考一考宗弟。若能行就是能行,若不能行,也就算了。
可父母不听,偏要麻烦三郎牵这个关系。
三郎虽为难,但最终看在了她的面子上,也松口答应了。之后,对这件事也很是上心。为宗儿这事儿,他不知跑了多少趟,费了多少心思。
可最终,却也仍是没能办成这件事儿。
最后事情没能成,但三郎却是真切的舍出去了面子。且在翁举人那儿,他府试考得案首的好感,估计也没留下多少了。三郎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她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有些成见的。那件事才过去不久,现在,娘又闹出这事儿来。说实话,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再向三郎开口了。李娇娇心中焦急,翠娥端了茶水来:“小姐,您别急得上火了,喝杯热茶润润吧。”
李娇娇却挥了下手,示意她端下去,她这会儿连水都为胃口喝。不知该要如何向自己相公开口,但毕竞是母亲的事,又是大事几……又不能不管。所以,李娇娇这会儿心急如焚。
只一天功夫,嘴里竟长出水泡来,额上竞也冒出了一颗粉色的痘痘。翠娥望着自家小姐的脸,心疼她道:“小姐为夫人的事儿,当真操碎了心。小姐,您额上都长痘痘了。”
“什么?"李娇娇赶紧让翠娥给她把铜镜拿来,对着镜子,望着镜中女子的那张脸,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忽然觉得这张脸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