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得仿佛他们仍是恩爱夫妻:“执雪无论身处何境……永远愿为夫人效劳。”
锦照手中的白玉牡丹钗缓缓推开他胸前的衣襟。裴执雪垂眸看去--那正是皇后赠她的那支钗,只是钗尾已被磨得异常锋利,已在他胸前划出数道细小的血痕,此刻正在他胸口的旧伤处打着转。锦照轻声呢喃:“大人,还疼么?”
裴执雪方欲开口,唇却被她的另一只手轻轻捂住。“罢了,"她接着说,“大人从不畏痛,此处也非致命之地,不是吗?”锦照逐渐加深了手中力道。
即便玉石质地脆弱,磨利之后亦可成凶器。她轻易便刺入先前被烛剪所伤之处,一毫厘一毫厘地深入。裴执雪的兴奋并未消减,依旧用那种既狂热又欣慰的眼神凝视着锦照,令人恼火。
锦照厌恶极了那个眼神一-仿佛他在得意,自己将她也变成了一个扭曲的怪物。
伤人的触感令她不适。她未能从伤害裴执雪中获得预想中的快意,大抵是因他神情太过享受……
变态。
裴执雪突然从迷醉中清醒,开口道:“夫人若是想慢慢折磨我,便不可继续向下了。”
这里并非命脉呀……
锦照疑惑地抬眸望向裴逐珑。
裴逐瑞早已气得面色铁青,见锦照突然看向自己,想笑却笑不出,表情扭曲地答道:“再往下便是命门。就这般让他死,太便宜他了。”“那好,逐瑞,你帮我……"锦照道,“选五处既疼痛又不致命的位置,我代亡魂们略施惩戒。”
她转身,取来早已备好的那些陌生死者的遗物。裴逐瑞依次指出五处部位。锦照如医馆学徒初习针灸般,凝神屏息,专注感受着每一钗刺入他皮肉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她也终于确信,伤人的感觉很是糟糕,令她生理上的反胃。很快,那袭白衣如他曾活剐莫多斐那日一般,被猩红层层晕染。待一切终了,锦照如蒙大赦,从已无意识呻吟的裴执雪身上起来,命裴逐瑞将他照原样锁回那把连着恭桶的太师椅上,并吩咐:“去寻那看守,叫他既莫拔下裴执雪身上的钗,也莫让他死。明日此时我再来,届时将此处置办妥当。”她嫌恶地瞥了一眼那特制的椅子,迅速移开视线。问道:“他还醒着么?”
裴逐瑞撩开他眼皮:“算是醒着。”
锦照道:“让他醒着,再把嘴堵上。"她的声音忽又转为轻柔,“让他好好听听,你我……是如何恩爱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