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这种事情,在阅人无数的教师面前越真诚越好,所以他以退为进,当着校长和教导主任的面认认真真地作了思想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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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秦简安再一次被靳主任叫去办公室。
去的路上她扪心自问,这段时间她言行举止已非常小心谨慎了,还要怎样?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她默默吞下就算了,现在又找她是怎么回事?
她带着些许不满进了教导主任办公室,却在听到靳主任的话后傻眼了。
靳主任脸上堆满了笑容,客客气气地对她说:“秦简安同学,真是抱歉,之前是老师没有了解清楚事情原委,错怪了你,现在向你道歉!
这件事陆展耘同学已经向我们做了详细报告,老师们不会对你有什么看法,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
这……简直是180度大反转呀!他到底和老师们说什么了,竟使得极难见到笑容的靳主任对她这样和善?
不过靳主任一席话确实凑效,她连日来沉重、压抑的心情瞬间得到了释怀。不过这样的结果却是他换来的,那他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秦简安带着满腹的疑惑和忧虑撑到了中午,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清晨一直下到了现在,没有要停止的征兆。
她拿了伞和夏晨曦走出教室,准备去食堂。出门后她习惯性地往四楼的阶梯看了看,不知那个人现在哪里,做些什么。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心想高考要是能快点结束就好了,就不用这样束手束脚,想找他说说话都这么难。
天空是一望无际的乌云,雨水连绵不断,空气中氤氲着草木、泥土的腥甜气息。
秦简安撑开伞走出教学楼,雨滴温和地拍打伞面,沙沙作响,她伸出手,只一会儿功夫,干爽的掌心就被水淋湿,雨滴向中心聚拢,很快便形成小小的一撮水。
她忽然没由头地问:“晨曦,你知道我高考后最想做什么吗?”
夏晨曦没有回应,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硕长的身影从伞下钻了进来。
“啊!”她慌张地叫了一声。
紧接着一只修长的手伸向伞柄,堪堪覆上了她的手背,带着她,将雨伞拔高近二十公分。
“吓到你了?”陆展耘低沉又好听的嗓音在耳畔说着。
“没,没有。你怎么来了?”她仰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着。
陆展耘轻轻笑了笑,“你高考后最想做什么?”
“啊,没什么!”她转过脸,刚才的话居然被他听到了,还好没说完。
伞内狭小的空间里,感官似乎被放大数倍,熟悉的人,陌生的触感。右手还被陆展耘紧紧握着,她动了动手指发现根本就抽不出来。手背传来的温热,令她紧张得不知所措,不安分的心“咚咚”地撞击胸腔,他这是在……做什么?
陆展耘低头看着她,被雨打湿的刘海软软地搭在额前,漆黑的眼眸写满了温柔,“简安,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你……都知道了?对了,你是不是找老师说了什么,今天靳主任找我道歉了。”
“那就好。我只是陈述了一些事实,做了一些保证。”
“保证什么?对你有没有什么影响?”
他语气轻松地说:“没什么要紧的,放心吧。”
能说动靳主任做出这样大的转变,肯定没那么简单,秦简安心说。
潮湿的地面,黑色与白色两双运动鞋在慢慢前行,陆展耘轻声说:
“简安,接下来我可能不会经常去找你。”
秦简安静静听着,心里猛地收紧,“嗯。”
陆展耘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脸凝视她,“但是你要知道,我这儿会一直惦记你。”他另一只手轻轻捶了捶胸口。
“请不要再刻意躲着我,让我知道你是能看得到我、有在关注我,好吗?”
秦简安痴痴望着他,头不自觉地点了点。
他嘴角扬起愉悦的笑容,右侧脸颊又浮现出浅浅的酒窝。她忽然生出一丝念想,什么时候能戳一戳就好了。
快到食堂前,陆展耘从口袋掏出一个纸条,塞进秦简安手里,微微一笑,“待会再看。”然后缓缓松开伞柄上的手,冲向雨中。
秦简安握着纸条摁到胸前,心还在扑通扑通乱跳,刚才他们算不算牵手?今日种种,他的心意已表露无遗,她之前的猜测、苦恼,算是找到了答案。
那纸条上写了什么?她迫切地想要知道。
午饭她吃得心不在焉,夏晨曦问了她什么,她又回复了些什么,都记不清了,脑袋一直晕乎乎的。
回教室后,她匆匆收起雨伞,拿纸巾将湿漉漉的手擦拭干净,这才悄悄地在课桌里拆开纸条,几个苍劲有力的字映入眼帘:
等我,高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