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泽下晚自习后给司机打电话:“叔,你东西送到了吧?”
“少爷,送到了,我刚回到星城。”
“展展有说什么吗?”
司机愣了一下说:“哦,你是说陆家大少爷吧,他说辛苦我大老远帮忙送过去。”
“没说别的了?”
“没有了,少爷。”
郝泽一阵脑壳疼:“哼,他一通电话火急火燎的要我去挑上好的吉他,我连午饭都没吃就去照办了,他咋一点儿也不谢谢我呢,也不解释解释什么原因?”
司机知道这俩后生关系处得好,安慰说:“呵呵,他应该后续会专程给你致谢吧。”
郝泽摸着下巴思索一下:“那我就等着,看他到时候怎么说,不说到我满意的话,我就去他爸爸跟前告状!”
***
第二天气温明显下降了,接连数日大晴天,让人都快忘了农历已入秋。皮钢强走出宿舍没多远,耐不住秋风的凉意,又折回去把提前备着的校服外套翻出来披在身上。
当他到达教室,发现全班只有同桌陆展耘还穿着一件短袖,正和前排的武丽丽认真聊着。
这两人能有什么好聊的?皮钢强坐定后,自然而然地竖起耳朵开始旁听。
武丽丽兴致勃勃地说:“她说你初中是她的班长,性格活泼开朗,爱开玩笑。个头比现在要矮很多,也比较瘦,完全是副没长开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高度。
“她还说没怎么看到你学习,但你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而且乐于助人,关爱同学,从不计较个人得失,是公认的学习楷模和生活标兵!班主任都说他最开心的事儿就是念你的奖状和表扬信了。可惜你初三转学了,不然她还可以和你一起玩儿。”
陆展耘试探性地问:“说完了?”
“嗯,说完了!”
皮钢强有种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感觉,砸了咂嘴看向武丽丽:“就这些?”
陆展耘扭过头来对他同桌“友好”使了一个眼色,皮钢强咧着嘴尬笑,赶忙转移话题:“老大原来你以前都是班长呀,那开学时大家推选你当班长时,你为啥拒绝呀?”
陆展耘故作镇定地对武丽丽说:“好的,我知道了。”然后大手一挥拍了下同桌的脑袋,要他别过脸看书去。
等武丽丽和皮钢强都转过了头,陆展耘才放松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还好那丫头只说了些皮毛,未提起那些不堪回首的糗事,也没有说他转学的原因。
不过“乐于助人关爱同学,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嘛,难道在她眼里他是这样的烂好人形象?这把他说得也太好了吧。
站在教室门口的罗肖宇此时正纠结着,他虽然戴了口罩,但还是觉得太扎眼了,于是一手拽着校服外套的衣领覆在口罩上。
数学老师不知从哪儿又弄来一批练习卷,一张张的堆成了小山。课代表勤勤恳恳分发了好一阵儿才终于见底。他转身去取最后一沓练习卷时,撞到了罗肖宇的手肘,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啊同学!”
罗肖宇胳膊被撞得向侧边拉伸,连带着衣领以及那张薄薄的口罩也被拖拽了下来。他两手划水似的急忙捞起尚未落地的口罩,以闪电般的速度慌忙戴好,但还是被坐前排的学生看出端倪。
“我靠老罗,你嘴巴怎么变成大香肠了?是不是偷偷去整形了?啊哈哈……”
“白小樊你闭嘴!”罗肖宇用小眼睛狠狠剜了白小樊一眼,快速回到座位上一言不发。
同桌也好奇地扒拉他的手想看看究竟,被他无情甩开。他翻开一本书立起来遮住下半张脸,两只小眼睛时不时睨着赵嘉儿,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而赵嘉儿从始至终没抬起头,她支棱着脑袋,一边看学习资料,一边吃早餐。心想小黑这次给她搜罗的点心很符合她胃口,回去定要好好表扬他一番。
陆展耘望着这边的动静,心道罗肖宇的异样难道与赵嘉儿有关?
***
上午课程结束后,陆展耘去校门口公用电话亭给郝泽拨了通电话。
他将电话卡插进卡槽,熟练地输入号码,电话才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郝泽问:“喂,是展展吧?”
“嗯,是我。”
“我可……哼!你有没有什么话和我说的?”
陆展耘被这二货整笑了,低笑了几声,然后言归正传:“昨天的事辛苦你了,谢了,耗子!”
“我……你突然这么正经,我有点……”时常喋喋不休的郝泽接连卡壳两次了。
“不习惯是吧?”陆展耘笑得没皮没脸的,“哎,有些人哪,想待他真诚一些太难了,因为人家领略不了这样正经的沟通方式。”
“哼,你就接着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这样折腾你兄弟。”
陆展耘有些犹豫,但耐不住郝泽再三追问,也考虑到他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