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重新拿起筷子,头几乎要埋进那个小小的纸杯里,假装自己是一只专心进食的鸵鸟。何知砚这才慢悠悠转向陈浩,语气带着点玩味的调侃:“所以,得不到我就开始诋毁?今天还想玩一箭双雕,以前倒没看出来你智商这么在线。”陈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何知砚,你可真够自恋的。“他拿起筷子,泄愤似的搅动碗里热气腾腾的拉面。
暮瑜小口咬着鱼丸,耳朵却竖得老高。
她忽然发现,何知砚这家伙,跟谁说话似乎都能接上,像只慵懒又随时能亮爪子的猫,话里总带着点不冷不热的刺儿,却奇异地不会让人觉得尖锐,反而…总能把那种紧绷的气氛搅动起来,让人没法彻底沉默下去。三个人吃得差不多了,何知砚起身结账。
老奶奶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笑眯眯地嘱咐:“小砚啊,照顾好朋友。还有你,小伙子,”她看向陈浩,“鼻子可得注意点,别碰水,少吃辛辣刺激的。”陈浩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奶奶。”
“谢谢奶奶,东西特别好吃。"暮瑜也凑上去,真心实意地道谢。“喜欢就好,下次再来啊!"老奶奶笑着把他们送到门口,玻璃门吱呀一声关上,将暖意和香气隔绝在身后,初秋傍晚微凉的空气重新包裹上来。三人走回医院,这顿饭吃的很快,半小时正好过去,取片窗口没什么人。何知砚报了名字,从窗口里接过X光片,找医生看过,说是骨头没事,只是软组织挫伤。
陈浩和暮瑜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实处。
走出医院大门,天色已经擦黑,街边的路灯次第亮起,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陈浩没看何知砚,也不看暮瑜,硬邦邦地甩下一句:“我走了,今天……谢了。”
也不等回应,转身就走,背影很快融进渐浓的夜色里。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暮瑜下意识拢了拢校服外套。“走吧。“何知砚双手插在校服裤兜里,侧头看她,“一起回学校取个书包。”暮瑜微微一愣,想说,她也不是那种离了书包就活不下去的学霸,他回去取自己的不就好了?
但舌尖滚了滚,想到今天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人情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两人并肩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何知砚步子迈得大,但速度不快,像是在刻意迁就她的步调,暮瑜刚好能跟上。
她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亮着灯箱的站牌,“前面有个二线站点,人少点,坐五站能直接到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