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道:“点菜这事讲究礼尚往来。”许尽欢扯着嘴角,笑了一声,说道:“行啊,那下次看我心情。回头你的佛跳墙把我先喂饱,我再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你的点菜。”她松开挂在男人身上的藕臂,心说,还点菜,想得美。不过昨晚,她倒是吃上了西装play的饭。还真别说,比想象的更香。
特别是她垫着沈砚舟的西装外套,被抵在飘窗上浑身颤抖退无可退时。看似毫无反抗之力。
但男人的领带却攥在她手里。
身处下位者却手攥猛兽的缰绳,她的每一次扯动都会得到反馈。那种心理快感和身体愉悦互相叠加,层层递进,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令许尽欢到现在都意犹未尽。
许尽欢有理由怀疑,某个吃不了一点亏的无良律师,名为点菜,实则是为了扳回一局。
她上次在南京点了“西装暴徒″的菜,昨晚上才吃上。从四月份等到快五一,整整半个多月。
等得春天都过去了。
沈砚舟要点菜,那她也礼尚往来,让他好好等等。许尽欢边腹诽,边起身,端着喝了一半的咖啡杯,欲盖弥彰道:“有冰块吗?我想加点冰块。”
“大清早,喝冰咖啡?"沈砚舟眉头拧起。许尽欢从容点头,理所当然得解释道:“是啊,所有的喝的,加冰都会变成仙品。”
“胃疼的时候,再叫苦不迭。"沈砚舟淡淡道。许尽欢讪笑道:“应该不会吧。”
虽然偶尔会胃疼,但大多时间她的胃都是铁胃,求这厮别乌鸦嘴毒奶。她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冬天也这么喝,目前还没喝出毛病。再说,我又不像某些人,一杯白酒就能送进医院。”提起成都挡酒,结果胃出血的糗事,沈砚舟也没什么反应。听她说一直这么喝,沈砚舟尽管眉头紧皱,但还是接过许尽欢手上的马克杯,到制冰机前给她加了几块冰。
“加满!"许尽欢催促道。
沈砚舟轻飘飘扫了她一眼,从头到脚,视线最后停留在许尽欢踩在地板踩在地板的赤足上。
许尽欢歪着头等他开口。
如果没料错,几秒钟之后,无良律师会开口教育人。说些什么贪凉不健康,最好再把拖鞋穿上之类大同小异的话。这样带着说教意味,看似关心却并不走心的场面话,她在别人嘴里听过很多遍。
多到许尽欢心情好的时候,会懒洋洋敷衍两句。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懒得辩解,直接当做没听见。
晶莹剔透的冰块在杯中叮当作响,高档住宅区的环境足够安静,安静到平时经常忽略的细小声音都清晰可闻。
零度以下的冰块接触到温热的咖啡,溶解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响声,像是黄油在煎锅中融化是的白噪音。
直到马克杯被递到眼前,许尽欢也没等到预想中的说教。沈砚舟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白色马克杯,阳光从落地窗洒入,给画面拂上一层柔光滤镜。
而杯子耳柄的位置空着,留给了她。
许尽欢垂眸看了眼。
原本喝了一半的咖啡,此刻冰块加到7分满,冰块多到超高奶咖的水平面。“谢了。“她伸手握住马克杯的耳柄,对着面前的男人抬杯致谢。沈砚舟回到餐桌前,把空盘子收回,顺便说道:“如果想继续睡的话,可以在这里休息好再走。”
许尽欢啜了一口冰透的奶咖,感受着低温在口腔蔓延,刺激着倦怠的神经清醒,摆脱困倦状态。
“那你呢?"她问道。
沈砚舟抬头,对上杯后那双还残留着媚气的眼睛,喉结滚动道:“上班。”低哑的两字,他尾音刻意放轻,到许尽欢耳朵里,听到的居然是“上床。”原本懒洋洋的人瞬间瞳孔睁大,赤足下意识扣紧。等许尽欢意识到她没有穿鞋时,已经来不及了,脚趾摩擦着光滑的地板,发出尖锐的摩擦音。
“大清早,又干这事儿,不合适吧。”
许尽欢脚趾蜷了蜷,嘴里的话一点没留情。沈砚舟云淡风轻:“我说的是上班,你说的什么?”……“许尽欢一本正经地回敬他:“我指的是……我们再磨蹭下去,上班迟到太久不合适。”
“是麽?"沈砚舟轻笑,金丝眼镜遮住眼底的兴味:“我怎么觉得,我们谈论的,似乎并不是同一件事呢?”
许尽欢发誓,餐桌对面收拾东西的无良律师,嘴角弧度一定上扬了几个像素点。
她双腿交叠,白皙的赤足在空中晃悠。
喝完马克杯里剩余的咖啡,许尽欢习惯性地咬着冰块,含糊不清地指桑骂槐。
“有些人,脑子里不干净,联想到的东西也奇奇怪怪。”沈砚舟提着公文包,站在玄关回头看了她一眼。对着光的缘故,镜片折射的光线让许尽欢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他磁性低哑的声线穿过朦胧。
“我们干律师的,上班都是脑力活,联想能力上肯定比不及许大摄影师。”他意有所指。
说完,深灰色的进户门就被合上,像是宣告了这场临时意动的嘴仗,以乙方领先优势结束此次交锋段落。
回旋镖都短短十秒钟之内,在这套位于上海市中心的大平层里,转个圈,又扎到许尽欢身上。
她磨了磨后槽牙,冰块咬得嘎吱作响。
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