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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节分明的大手拉开厨房玻璃门,同时响起的还有带着电流声温润男声:″喂?”
沈砚舟扣着门转身看向餐桌,手机的通话不知什么被人回拨,此刻开着免提,亮屏搁在岩板桌面上。
娇小冷艳的女人,穿着他的衣服,单手撑着着脑袋,懒洋洋质问道:“大半夜2点钟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儿?”
许尽欢直白追问电话那端,眼神却是抬头看向几米外的沈砚舟。“你上次让我打听的事情有着落了。"颜煦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扩散到整个客餐厅。
许尽欢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她皱了皱眉头,扔下一个字:“说。”“昨晚我回我爸妈那吃饭,太晚了就睡那了。"颜煦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
“半夜,你爸过来敲门,问有没有见到儿子。”许尽欢嗤笑道:"他的好大儿闹离家出走啊。”“对,听说是在公司实习的时候,把一众部门老员工辞退,你爸发了好大的火,好像还动手了。”
“他年纪大了脾气还见长啊。“许尽欢屈起手指,有节奏地敲这桌子,满脸嘲弄:
“我那光宗耀祖的弟弟也是长本事了。离家出走,呵,这都我玩剩下的。”电话那端的颜煦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你爸昨天来敲门的时候,被管家扶着,看样子被气得不轻。你……要不要回来看看?”“看什么?"许尽欢反问道。
“我现在姓许,和那一家子没关系。更何况,老头子生的是他好大儿的气,我这个已经断绝关系的不孝女,有什么资格掺和他们一家人的家事。”颜煦…”
“没什么其他事儿,我先挂了。随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去吧。”她扫了一眼几步外的男人,对着电话里说:“打探消息的事情,谢啦。”颜煦笑了一声,说道:“不麻烦,有其他消息我再通知你。”许尽欢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沉吟道:“除非老头子被气得让120拉走,否则不必通知我。大晚上来电话,不方便接。”她声音懒洋洋的,还伴随着些许沙哑。
颜煦以为是温家那些不算大的烦心事儿,不值得她大晚上牺牲睡眠来费神,便笑着应了句:“行,等闹翻天了,再和你说。”挂了电话,许尽欢翘着二郎腿,往椅背上一靠,昂首盯着沈砚舟,目光挑衅。
听见了?
她和颜煦清清白白,不怕当场对质。
“我听说律师是最讲证据的。"她勾着嘴角,像一只打了胜仗的草原野狮,翘着尾巴阴阳怪气道:
“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给别人扣黑锅。沈律师,你的职业素养,有点堪忧。”
有话当场说,有仇当场报,能当下解决的事情,绝不留到明天。家里那些陈皮烂谷的事根本不算事,没必要藏着掖着,况且她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沈砚舟静静听完了全程,结合之前新荣记门口颜煦介绍他俩认识时的话,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他放下杯子,回到餐桌边,金丝眼镜后的蓝眸情绪复杂,愉悦中又夹杂着几分心疼。<1
许尽欢靠在椅背上,唇边带着玩味的笑意,问他:“沈律你……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