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推开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同样赤身露体走到洗漱台前。他伸手推了推霸占中央的位置的女人,抬了抬下巴示意。许尽欢不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两步,给他腾出一半位置。酒店大床房的洗漱台,不知是节省成本还是别的缘故,洗漱台只有一个台盆。
许尽欢有点洁癖,见不得牙膏沫掉在大理石台面上,只得别扭地和沈砚舟挤在一块。
沈砚舟拆牙刷塑封的动作一顿,长腿向后稍稍退了一步。刚和两人的占位错开,许尽欢半个身体站在他身前。许尽欢一米六出头,身高在女生里不高不矮。此时站在将近一米九的沈砚舟前方,身型娇小。
刚好她的头顶卡在沈砚舟下巴处。
“喏,看看你搞出来的。“她叼着牙刷指着镜子里,不堪入目的红痕,指责道。
沈砚舟淡然处之:“你说了之后,我就没弄到脖子上。”“你还挺自豪哈。"许尽欢皮笑肉不笑道。沈砚舟斜眼瞥了眼阴阳怪气的她,侧了侧身子,让后背露出来。“彼此彼此。”
酒店硕大的镜子擦得一尘不染,清晰折射着男人抓痕遍布的后背。跟蜘蛛网似的,乱糟糟的。
几条格外深的抓痕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爪子很利。"沈砚舟锐评道。
许尽欢耸耸肩,默不作声权当没看见。
吐掉牙膏沫,清水洗了把脸,她出来正打算换上衣服走人,后知后觉发扭头,湿漉漉的衣服还堆在浴室门口。
沈砚舟的上衣缠在她牛仔裤裤腿上,无一例外,都布料们都吸饱了水分。她朝浴室里喊道:“对了,我没衣服穿哎。”沈砚舟回头,吊灯暖黄色光线打在挺直的鼻梁上,阴影遮住半张侧脸,乍一眼望去,原本三分的混血感在光线下提升到了五分。他好以整暇:"龚凯这次没跟来南京。”
潜台词,今天不会有敬业小助理再买好衣服送来了。许尽欢倒是不着急,另一个天选大冤种在这呢。她星眸透出几分妖娆,朝沈砚舟眨眼道:“那我穿你的衣服啦。”沈砚舟挑眉,撑着大理石的洗漱台,声线带着餍足的懒散:“随你。”许尽欢哦了一声,跑去墙角打开银色的行李箱。箱子里各种东西分区明确,叠好的衣物占据了最大的位置。表层稍显凌乱,是她昨天意识不清醒的时翻乱的。
许尽欢蹲在24寸的箱子旁翻衣服,沈砚舟的几件衣服要么是西装,要么是衬衫。
她翻乱半天才在最底下找出来一件短袖,套在身上。男人的短袖很长,她完全可以当裙子穿,下摆直接到膝盖处。许尽欢有种偷穿大人衣服的尴尬,但好像只能先这么凑合了,别的衣服更不合适。
沈砚舟出来就看到酒店走廊里,娇小的女人套着他的短袖,在穿衣镜前浑身不自在地转来转去。
他走过去,随意从翻乱的行李箱里捡了件衬衫,说道:“一会儿带你去买衣服。”
许尽欢摇头:“不用。你把我送去我的酒店,我有带行李箱。”沈砚舟眉头一皱:“你家不是南京的麽,回来住酒店?”“严格来说,我妈妈是南京人。“许尽欢纠正道:“以前回来都是住外公家,但这次房间腾给别人了。”
记起昨天她跑来N大,路上咨询关于房屋所有权的事,沈砚舟大概猜到了事情始末。
高档酒店有一个共性,电梯都修得比较豪华,通常都是镜面材质。望着电梯门阖上后面前的身影,许尽欢摸着下巴评价:“男生的码都太大了,我穿着你衣服,简直不伦不类,让我想起曾经Q空间奇装异服的非主流。”
沈砚舟掀起眼皮看了眼,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反射在镜面里,他嘴角勾了勾没说话。
上午十点多,正值早餐自助结束后的退房高峰期。电梯里并不只有他们两人,还有一个拉着箱子打扮精致的女生。
听见许尽欢的吐槽,她抿嘴笑了笑:“小姐姐,不是男生衣服尺码都偏大,是你男朋友个子太高,所以衣服的尺码大啦。”说完,刚好电梯到一层,漂亮女生满脸姨母笑地拉着箱子出去。电梯门重新阖上,密闭的空间只剩下两人。许尽欢疑惑地发问:“我一身当裙子穿的宽松短袖,你衬衫西裤。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啊,她怎么会觉得我们是,呃,情侣?”沈砚舟走出电梯间,耐人寻味道:“大概你的话太暖昧,有歧义。”聪慧狡黠的小狮子,也会偶尔变得迟钝。
′我穿着你的衣服',每个字都很平常,组合在一起却令人充满遐想。是怎样亲密的关系,才会让一个女生坦然穿上男方的衣服出门。唯一正常的解释就是,情侣或者夫妻。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正常,沈砚舟暗自斟酌,该用哪种关系来定义,他和这头联系越发紧密的小狮子呢。
他自己也无法确定答案。
“你往N大西门开就行,我酒店就订在学校边上。"许尽欢对南京不太熟悉,直接给沈砚舟找了个地标建筑。
白色的奥迪从地下停车场驶出,突如其来的灿烂阳光有些刺眼。沈砚舟摘下金丝眼镜,换了一副遮阳的墨镜,方便防止阳光直射眼睛影响行车安全。
太阳过于强烈,照在手机屏幕上晃眼,许尽欢只能收起手机,无聊地撑着脑袋,观察周边路过的风景。
“为什么南京的法国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