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反应异常可爱啊。”萩原研二移开目光,在诸伏景光恼羞成怒之前托腮思考,认真道:“心情是不甘心?”
他不太确定的想,同时又慢慢回忆着梦里的感受,“要是能再来一次就好了——大概是这样想着,如果能拦下自己的行为,如果不妨碍到她的话,如果不用顾忌到我的话……”
诸伏景光耐心倾听着,心里却不断感慨着晚春的美好,没想到萩原这家伙是除了班长之外跑得最快的一个。
“再来一次,会不会改变这一切?这种想法充斥着大脑,每一次醒来都会有特别深刻的无力和悔恨,深深自责着自己的无用,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了,像是魔怔了一样不断去思考重来一次的可能……”
明明再来一次结果也不会有太大差别。萩原研二又没有自信自己能在枪口下顺利解决掉所有劫匪,并保证所有人质的安全。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次案件结束的劫余后生,“太棒了,得救了”的庆幸,“好强”的感慨。
那种规模的抢劫,怎么可能都不会有再来一次的想法。能活下来都是万幸了,毕竟他可是真真切切地被枪口抵着脑袋啊。
“感觉白天和晚上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在乎和不在乎,模糊到可怕,根本搞不清。”
萩原研二长吁一口气,将近些天压在自己心头的烦绪一吐为快,然后笑着扭头:“抱歉,小诸伏,谢谢你听我说这么久。”
“没事。”诸伏景光摇摇头,面色严肃,蓝色的猫猫眼里透出凝重,盯着萩原研二一字一句认真说:
“听完你这么讲,我忽然发现,我做噩梦的感受是相同的——那种渴望回到过去改变的冲动和无法实现的无力与悔恨。”
萩原研二的笑容缓缓收起,面对着诸伏景光,眼底出现同样的凝重。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扭曲,阳台中间隔着小小的空隙,萩原研二听着自己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小诸伏,你的梦,也是第三视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