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少对人发脾气,更很少真的捉弄人。但生气的那一会儿,诸如不太熟悉的人。
犯了错可以接受惩罚的人。
沙栀子就莫名幻视到柜子边缘引诱人推倒的花瓶,而且还描着孱弱的纹理和图案。<1
所以那天代理人碰上了十分“凶恶"的沙栀子,跟着电车上坐立难安的他,一下车就说自己是他准备接洽的作者,包里那本书就是她写的。还来不及惊喜,就被命令要求一一“我不要去甜品店,我要去你家谈。“代理人大惊失色,连忙打给引见的编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最终沙栀子接过电话。
竞然说服了编辑。
…还是去他家了。
进门连鞋子都不换,就自然地要求道:“上班族,你家的钥匙有备用的吗?给我一把。"<1〕
等等上班族是什么称呼?
对方的反应有些迟疑,代理人的回话和抵抗被沙栀子快速跳过,没有细听,好在无意义的文本不多。
上班族骨头卡住一般,对她说了好多惊慌失措的话。上班族去卧室的抽屉里拿了一把新钥匙,走过来的时候,半跪在沙发的茶几边上,从沙栀子手里拿了钥匙扣默默给她别上去。沙栀子从茶几的底层找到一袋拆封的糖,剥了几颗,塞到站在一边欲言又止的上班族嘴里。
“谢谢你,给你吃。"她说。
上班族只好吃了,含着漱口糖,但忍不住说:“…可这是我家的糖。“沙栀子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头也不回地说,那也谢谢你。本以为这就是极限了。
被叫成上班族的男人都不敢坐沙发了,心里充满恐惧,心一直跳得很厉害。罪恶感在天灵盖里滴滴作响,自己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了。其实上他一直很喜欢公文包里那本书,尽管表面情节交织繁复,但颇有推理小说的趣味。尽管是入职的新人,但还是尽力去找编辑接治。
每当他遇到难以抵抗的东西,都会重烧一场。以前是物,第一次是年龄比自己小的女孩子。……不用温度计,也知道自己体温已经超过38度。
打定主意要好好让这本书的作者扬名,下本畅销,结果现在他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了。
沉默半响,代理人站在一边,宽厚的脊背随着深呼吸起伏几次,才尝试开口,“对不起,刚刚车上弄脏你衣服了。”“哦,那你就把衣服脱掉。”
啪地一下关掉电视,不知为何心情又低落下来的沙栀子随意说道,完全不知道自己发出来什么样的暴言。
上班族又茫然惊惧地看向她了。
好像真以为她要摸着那副成熟柔韧的身躯,一点一点吃他嘴里融化的糖浆。看见黑框眼镜后面那张脸,沙栀子皱了皱眉,转身跑到阳台,扭头打起电话,隐约让人听到一些话。…为什么你不要我看……你的身体,为什么不可以…等等这样的话。原来是这样子。上班族靠近阳台玻璃门听到单方面的吵架声,才解开自己是被迁怒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