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力取,不以理服”,还要用我的『器量”去引导逆转黑暗?”
“可恶啊,谁不知道伊恩老爷我没有器量,只有尺度。”伊恩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无论是在身体还是在性格上,他对於自己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
嗯。
两份自知之明。
系统居然疑似怂愿自己去和路西法的姑姑对线,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是在伊恩脑子里扎了根一般挥之不去。
“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伊恩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黑暗女士,虽然就在我庄园下面,可那是亿万年的老女人,这已经不是歼星舰打蚊子了,这他妈是让我用玩具水枪去灭太阳火。”他愁眉苦脸地看著脑海里那高大上的职业描述,怀疑自己的系统可能被不要碧莲的黑暗女士入侵了。
黑暗女士可能和上帝夫人一样都是怪阿姨。
小男孩顿时觉得人生艰难。
伊恩嘆了口气,暂时把系统界面关掉。转职任务虽然诱人,但明显不是现在能考虑的,当务之急还是顺利过完这没有大事发生的难得一天。
伊恩很珍惜只有日常,没有大事件的日子,只不过,他刚埋头嘎哎了没几口,对面的座位又有人坐下了。
“艾米丽-你今天恨我的时间也太短了。”伊恩无奈的放下了勺子,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
温家双煞里年龄小的那个,路西法的容器今天穿著一件看起来很久没洗的连帽衫,浑身散发著一种风尘僕僕和睡眠不足的气息。
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很多,下巴上冒著青色的胡茬,眼窝深陷,那双总是带著点忧鬱的眼睛里此刻布满了血丝和浓浓的焦虑。
“嗯?”伊恩挑了挑眉,显然认出了这位不速之客,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低下头,更加卖力地、几乎是报復性地开始嘎吱嘎吱地咀嚼他的午餐,仿佛要把所有打扰他吃饭的人都嚼碎一般。
“那什么伊恩?你在吗?
山姆坐在那里,双手放在桌上,问的话简直离谱到了极致,看得出来心不在焉,就连手指无意识地用力绞在一起。
指节泛白。
“能给我一点回应吗?”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显得坐立难安。
眼神时不时地向伊恩,又警惕地扫视一下周围喧闹的环境。这种格格不入的紧张感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误入羊群的困兽。
伊恩吃饭的声音大了一些。
山姆愣了一下。
他等了足足一分钟,见伊恩完全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甚至吃得越来越香,终於忍不住了。那种积压已久的担忧和恐惧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声音沙哑地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甚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你——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为什么———坐立不安吗?”他主动的给伊恩找到了话题。
伊恩闻言,终於停下了夸张的咀嚼动作。他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又拿起一张印著抽象图案的纸巾擦了擦嘴。
“好的,请问你为什么坐立不安?”伊恩用一种极其程序化、仿佛客服录音般的语气配合地开口问道。
將礼貌贯彻到了极致。
山姆像是终於得到了许可,语速瞬间加快,急切地说道:“是我爸爸约翰,还有我哥哥迪恩,
他们昨天去了怀俄明州,追踪那个黄眼恶魔的最后一条线索!,然后然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繫!”
“所有常用的频道、安全屋记號、甚至是我们之间约好的最隱秘的紧急联繫方式全都断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神里充满了血丝:“那可不是普通的恶魔!伊恩!你知道的!我担心他们———”
说到这里。
山姆也不太敢多说了,怕说出来自己忍不住哭泣。他毕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哪怕有著从天堂归来的履歷也是有些手足无措。
“嗯?”
伊恩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种恰到好处的惋惜表情,然后吐出了两个在葬礼上最常听到的字。
“节哀。”
信简意明,表情真诚。
也不是伊恩没有好奇心和善良的本质,主要是他很清楚温家兄弟和上帝有很深的联繫,至少山姆的大哥迪恩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温家双煞简直就是麻烦磁铁,他们的事情永远跟上帝那老头的破计划、天使內部的权力斗爭、地狱的叛乱搅和在一起。
而伊恩自己也不太想要继续和上帝有关的人士过多交集一一主要还是怕光之女神,也就是上帝的夫人顺著上帝放在温家双煞身上的“网线”来睡自己。
“不是,伊恩,他们还不一定死了呢!只是失踪!失踪你懂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什么都没有!”
山姆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连忙急切地进行解释,他看起来確实也並不知道伊恩为什么兴趣缺缺的真正原因。
“好的,理解。不確定因素太多,直接『节哀”確实武断了点。那就——“『如哀一下”?先假设性哀悼,等找到尸体再转正。左右不算错,进退都有据。”伊恩从善如流,立刻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