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忽而原地打旋,布狮的尾巴被他用巧劲甩得笔直,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他借着助跑凌空翻转,狮头朝下、狮尾朝上,像团燃烧的火焰在空中炸开,落地时却轻得像片羽毛。
狮头稳稳顿在地上。
周围的叫好声差点掀翻演武堂的顶。有个举着水壶的兄弟看呆了,壶嘴歪着都没察觉,水顺着指缝淌了满手;几个练高跷的干脆站在木杆上拍巴掌,差点没站稳摔下来。
封云明却浑然不觉,狮头随着鼓点轻点,忽然转向人群,猛地甩头“咬"向最前排一个兄弟的头发,逗得众人惊愣又哄笑,他又敏捷地旋身避开。恰在此时,秦啸山拄着手杖走进来,原本平稳的步伐顿了半拍。他目光落在那团灵动的“狮子"身上,久久没有移开。锣鼓声愈发急促,封云明带着狮子头旋到门口,他正舞到兴头上,瞥见门口立着个身影,想也没想就顺势矮身,让狮子头猛地往前一探,作势要去咬那人可狮子头刚凑到跟前,他借着狮眼的缝隙一瞧,动作骤然顿住。秦啸山正杵着手杖立在那里,眼神平静地落在他身上。封云明心里咯噔一下,方才那股子调皮的疯劲瞬间散了,整个人僵在原地。周围的哄笑声也渐渐歇了,瞧见秦啸山,都拘谨地站起来。封云明也赶紧摘下狮子头,露出满是薄汗的脸,发丝贴在额前,一双眼睛还明亮得很。脸颊泛着的健康红晕,微微喘着气。秦啸山才缓缓迈开步子,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重新变得沉稳规律。他走到近前,只说了句:“没砸了义兴会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