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他们这边,“朋友”不单单指的是好友,也有一层含义是男朋友。
骆承炀深吸了口气,挂电话的前一秒扔下一句,“你看好柔姐,别让她乱说话。”
丁湜挂电话后在陈启柔身上偷了口香,“媳妇儿,他让我看好你。”
陈启柔捏住丁湜腰上的软肉,“你小子想怎么看住我,嗯?”
这厢两口子在打情骂俏浓情蜜意,骆承炀那边却如烈火烹油一样煎熬,一边洗着剩下的衣服,一边思考到底该如何让这个小祖宗知难而退。
吃醋这个方法显然行不通了,不仅行不通,还被她吃了豆腐。
十分钟后,丁湜的电话再次被拨通。
“又怎么了?”丁湜心里偷偷嘀咕,这小子怎么每次都赶得这么巧。
“怎么把她弄走?上次那个方法没用。”骆承炀直接问道。
“哎,我说炀子,人家祁优多好一小姑娘啊,你干什么总要撵人家?”陈启柔第一个替祁优抱不平。
“我们的年龄差……”
骆承炀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陈启柔回怼过去,“你摸着自己良心说说,你明明可以直接拒绝人家说你不喜欢她、烦她,让她滚出你的世界别来烦你,但你并没有这么做。别说是因为你照顾过人家所以不忍心,其实你也对她有感觉的,你不忍心那么做而想办法让她主动离开,只不过是你自己狠不下心来罢了。”
骆承炀在电话那头沉默着,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拧干衣服,挂在天台晾衣绳上,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手里。
陈启柔并不打算放过他,“还年龄差,你算了吧,丁湜这家伙还比我大八岁呢,我跟祁优也没差多少。更何况,如果真的爱上的话,年龄怎么会是问题,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直说,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你自己开脱。”
丁湜怕陈启柔把骆承炀这个炮仗点炸,连忙把人推到一边,给骆承炀支招,“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孩子嘛,你弄来,告诉她万星是你闺女,这样一来,谁会跟一个比自己大十一岁还离异的老男人在一起啊,你说是吧。”
虽然很有道理,方法也值得一试,但骆承炀心里却不太舒服,“知道了,”随后又加了一句,“万星不是我女儿。”便又挂了电话。
丁湜举着手机,一脸莫名其妙,“我知道啊,他为什么强调一遍给我?”
陈启柔踹了他一脚,“你傻啊,没听见炀子话里不太爽啊,一看就知道他对祁优也有感觉,他俩不对等,你这么说,这不就更让他不想靠近我们优优了嘛。”
“卧槽,这小子心思什么时候细得像小姑娘一样了。”丁湜恍然大悟。
骆承炀这边挂了电话后,倚在天台的花架旁,心里反复都是陈启柔的那几句话,烦不胜烦。
如果这次成功了,那自己是不是从此便与祁优再无交集了?
但如果万星星弄不走她,那他自己就只能从此认栽了。
按照陈启柔说的话,他的确是在自欺欺人,他不敢跨过十年去爱上她。
不得不承认,于他而言,祁优性感又迷人,像罂粟,像精神鸦片,上瘾又致幻,甚至能够麻醉他的痛苦,那些时刻,是让他失控的每一次。
如果他们不曾相见,他一定会在最一开始的时候沦陷。
可惜没有如果,十年的光阴和旧事紧紧桎梏着他。
像野马的缰绳,有朝一日也许会挣脱,堕入有她的深渊;也许他会悬崖勒马,但从此他与她不复相见。
祁优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骆承炀站在天台上,吐出最后一个烟圈,烟雾遮住了视线,他看不真切,只在其中闻到了阵阵烟草的清香。
万星还有十天才放暑假,骆承炀决定第十天时再告诉祁优,如此一来,瞬时的巨大冲击足以逼她离开。
而不知道一切的祁优通过陈启柔也了解到了很多骆承炀的生活习惯和细节:
比如他吃饭后会立刻洗碗、他很讨厌其他人进他的卧室、他会习惯性的像爸爸一样照顾自己喜欢的人……
但她并没有选择打探骆承炀的过往,一是因为陈启柔很有可能不会告诉自己,而是因为她终究要离开,知道的过往太多,离开时会不轻松。
她同时把了解到的细节学以致用,成功做到将骆承炀的生活全方位覆盖,另一边时不时撩拨骆承炀一下。
难得的是,骆承炀并未像先前那条语音里说的那样将自己赶走。
不但没有赶走自己,反而对自己十分有耐心,被撩拨得快要丢盔弃甲时也没有把自己扔出去,只是制止她的“犯罪”行径。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反而让祁优不安,她总觉得要有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