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则就是他的惯性了。所以从一定程度上来讲,骆承炀的确是看着祁优长大的。
这份工作在十年前戛然而止,因为他的离开、祁斯光的离开、他与祁家的决裂。
这一切,都与小祁优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在他们的复杂中,祁优是最大的受害者。
骆承炀会这么说,是因为祁优因当年的事,失去了九年的记忆,失去了之后认真与人相处的勇气,失去了勇敢面对这个世界的勇气。
而从那之后一直至今的十年里,他会时常打听祁家母女的情况。
甚至在每一年的除夕夜里,他都会在祁家门口的信箱里留下给祁优的压岁钱,每一年的红包里都是厚厚的一沓人民币。
骆承炀也自然看到了长大成人的、明艳动人的,散发着纯洁与性感的祁优,他的小姑娘,他的小祖宗。
也很显然,十年前的那场意外让小姑娘也忘记了他,天知道今天在听到她说的那些话时心跳的有多快。
所以这一次他选择将她赶走,越远越好,她远离自己反而是好的。
就算像丁湜说的那样真的有桃花劫,过不去的话那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吧,只要小姑娘不再受伤害。
她不能再经受丧失下一个九年的痛苦了。
但就是不知道小姑娘,在以后某个瞬间突然想起自己时会不会因为怪罪自己而哭鼻子,骆承炀一想到祁优一个人悄悄抹眼泪的样子,心里便止不住的难过。
一旁坐着的丁湜见他一直沉默,便知道这件事十分复杂。
不多言,丁湜悄声走了出去,让骆承炀一个人静一静。
骆承炀在丁湜走后起身点燃了一支烟,在烟雾弥弥升起时,把烟又摁在了烟灰缸里,用抱枕蒙住头缓缓睡去。
希望祁优明天不要出现,骆承炀在彻底睡着的前一秒这样想。
“他们不算是。”江晴的话有些含糊,但可以知道的是,他们没有确认关系。
江晴说完便转身缓缓离开了书房,背影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看着江晴的背影,祁优心里骤然升腾起一阵又一阵的愧疚。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不跟她吵了。祁优有些懊悔地低下了头,默默收拾好相册和日记,将铁盒子放回了原处,仿佛从来没有拿出来过一样。
又给江晴塞了张道歉小纸条,祁优心里才算好受了一些。
回到卧室,祁优在纸上写下了大大的“骆老板”三个字贴在门上,又找出了日历一起挂在上面,在今天的日期上划下一笔。
转头又想起了那条朋友圈,登时一股无名的火涌上来,抄起手边的飞镖便扔出去,“当”地一声,稳稳扎在“骆”那个
字上。
“姐姐必须拿下你!”祁优气哼哼地转头进了浴室。
只要他们不是情侣,就别想阻挡自己追男人的道路。祁优一边洗澡一边在心里暗自画圈圈。
而昨天晚上骆承炀的心愿并未能实现,次日一早,店里的卷闸门一拉起来,小姑娘的笑脸便出现在骆承炀的面前。
“早啊,骆老板。”祁优晃了晃手里的纸袋,笑得像只小狐狸。
骆承炀心一梗,抬手便要把门再拉下来。
祁优倒是无所畏惧,直接冲到门下面,骆承炀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扯进来,生怕门砸到这个祖宗。
祁优心砰砰跳,“你刚才,害怕了?关心我?”
“换个人我也会这么做,毕竟我不太想让自己的店里发生流血事件。”骆承炀立刻遏制住祁优冒头的粉红泡泡。
“那吃早饭吧,一起。”祁优油盐不进。
“我没同意让你来做暑假工。”骆承炀感觉自己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祁优没接他的茬,走到深棕色的门帘前,回身问他,“我可以进去吗?这外面貌似没有可以坐下来允许我们心平气和吃个早饭的地方。”
这话听起来是询问,实则是通知。
“哐”卷闸门落下来,外面的光瞬间被夺去,骆承炀站在黑暗处看着站在门帘前微微发着光的祁优,心一动,无奈摆摆手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
里面的屋子似乎并不是骆承炀的卧室,里面陈设十分简单:一张长沙发,一方茶几,沙发旁边是一张又高又窄的小工作床,床边有一套纹身工具和机器以及一个高高的架子,上面都是与纹身有关的机器和色料。
祁优瞥了一眼架子旁边的收纳车,回身指着那张小床与旁边的机器,道:“骆老板还会纹身?可以给我也纹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