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川市作为南边的城市,在高考落下帷幕后已经进入了炎炎夏日,炽热感充斥着这座海边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祁优的十二年青春结束于这个六月,人生重新开始于……
开始于见到骆承炀的这个有些过分炎热的夏天。
“江女士,你这破车送到哪儿修?”女生脸上流露出不耐的表情。
祁优目前还属于无证上路且十分不熟练的状态,因此开车的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江女士的“老古董”磕坏。
江晴正忙着接待酒店总部那边来的副总,这种时候就算祁优她爹从下面爬出来了也得靠边站一站。
“你先随便找个地方,只要不越修越坏就行。反正也没人开,就是个念想。”江晴一边与自己的女儿通话一边指挥酒店工作人员布置会场。
“那不修也可以啊。”祁优在电话那头小声嘀咕道。
江晴现场很吵,没听清她的抱怨,“你说什么?”
祁优没说话,江晴着急的很,“没事挂了,你别半路偷溜啊,我那车可交给你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江晴的一句“念想”,让祁优在路边停了车,摇下车窗,胳膊支在车窗上,任凭海风吹在脸上。看着公路另一边浪花滚滚翻涌的大海,出了许久的神。
一直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那时祁优是个九岁的孩子,本是记忆力好得不得了的时光,但她九岁前的记忆却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几个模糊的掠影和心跳记录仪刺耳的鸣声。
每每想搜寻有关过去的一切时,祁优心里都像笼住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问起江晴时也是被一次次的搪塞回来。这种不确定且又无法掌控的感觉让祁优打心眼里厌烦。
再次启动车子,祁优有些烦躁,打开车载音乐并开到最大音量,听着里面熟悉的英文歌,心里的躁郁才缓缓平复下来。还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好,从来都不会脱离掌控,祁优心里一阵阵的快慰滑过。
一直开到市郊才找到一家让她第一感觉很好的修车店。
她自诩是惠川市外貌协会的知名会长,一切好看的事物和人都能让她因此折服。所以,即使对于这家修车店的能力仍处于未知状态,但祁优仍然毫不犹豫的把车开了过去。
这家修车店非常简单,装潢简单,名字也很简单:修车。而唯一不简单的是,这家修车店很大。
祁优熄了火直奔店内,室外的温度对她而言属实有些不太友好,让她有种想原地爆炸的烦躁。
本以为这么大的店会冷气逼人,结果祁优大失所望,店里面的温度只比外面凉爽了一点,一丢丢那么大,几乎是相差无几。
这地方没空调让祁优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一下子骤降,瞬间没了兴致,烦闷出声:“有人吗?”
一道醇厚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应了她的话,“有。”一句话成功让祁优本就带着小火苗的心脏烧了起来,她迅速转身朝着声音的来处望过去—一个留着平头,肌肉很发达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目测一米九,甚至更高。
随着对方的走近,祁优的呼吸都滞住了——
来人的眉毛十分浓密,眉骨高挺,眼窝深邃,眸子很好看,里面闪烁着说不明的暗光。山根挺拔,微薄的嘴唇,下颌线流畅又分明,脖颈上突出的喉结上挂着几滴汗珠。身上穿着黑色无袖背心和一条短裤,身材比例极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野性的气息。
他真性感。
祁优舌尖轻舔了一下因许久未喝水而有些干涩的唇,在心里悄悄估计了一下距离开学自己拥有的时间。
如果按照其他人的说法,她是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了。
距离她离开惠川去外省上大学的九月还有近一百天,她要利用这一百天,和面前的男人发生些什么,祁优心中暗下决定。
祁优是惠川一中赫赫有名的渣女,男友如云,但没人知道,她的初吻还保留着。
祁优有一个怪癖,每当对方产生与自己有亲密接触的想法时,祁优便会立刻甩给对方一句“原来你只是想和我有亲密接触,我们分手吧。”
一句话既让对方无言以对又有些愧疚,也让自己在每一段关系中全身而退,俗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她深谙那句“不认真就不会受伤”。毕竟,自己的亲妈江晴就是她身边活生生的一个例子,没有什么道理会比从父母身上学来的更深刻。
江晴本该是光鲜亮丽的上层女强人的模样:当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拿着几百万的年薪,虽然在惠川和邻市两边跑很辛苦,但过着有滋有味的生活,几乎一生富庶,无甚烦恼。
奈何她有一半的心都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她的父亲祁斯光死了,她的母亲也死了一半。当然,另一半在她这个女儿祁优的身上。
也因此,她放弃了百万年薪,回到与他初次见面的这座海边城市,不再两班倒,当着一家酒店的大堂经理,用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