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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2 / 3)

日吗?”

“如果这些,都要你来承担,我宁可不要。"孟莲转过身去,“阿堇,你做不到的。”

“为何谁都说我做不到,兄长这般,温先生这边,阿姊也这般!”“因为那是皇权!"孟莲转过身来,眼里满满一层霜雪,“是君权、父权、夫权,是吃人的牢笼、不容抵抗的桎梏、是掉下去就动不了的沼泽,世界万般都是上位者玩弄权术的牺牲品!”

这一番话语没有任何的停顿,孟知微第一次看到阿姊这样,她眼里布满的是恨,是无力,不是温婉屈膝的闺中女子,是如同母亲一样的沙场征伐之气。她这才深刻地感受到,阿姊,是不是埋起了真实的自己,成为那个别人口中得嫁高夫的内宅贤妇。

“而你…只是一个没有依靠的,罪名在册的单薄女子,一个不稳落入府衙牢房,便是活不到天明的草芥。”

孟知微垂落在袖中的手抖了抖,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朝她席来,她如同溺在一锅从不沸腾的温水里,在毫无察觉的柔和的侵染中病入膏肓。“阿堇,听姐姐一回,不要再争,也不要再妄图证明什么了。”孟知微垂眸,不再说话了。

孟莲抹了一把眼泪,又从自己的包裹中拿了一个打包完好的包裹,递给她:“这里面有我给你准备的盘缠,还有几件新衣,是姐姐亲自做的,你及笄之礼,阿姊没法给你办,是姐姐欠你的,但阿堇,你如今要有自己的主意,出门在外,自己要保护好自己。”

孟知微:“我知道,姐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尤其你身边的人,不要相信所有人。”

孟知微想起那天她去国公府找人差点落入圈套的事就连连后怕,她怕姐姐身边无人可用。

孟莲:“我自会照顾自己的。还有,小侯爷…她说道这里又欲言又止。

孟知微:“怎么了?”

孟莲:“罢了,你去叫他,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他讲。”孟知微:“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孟莲:“你且去叫就是!”

孟知微于是走到门边,叫了裴撤进来,而后自己又打量了两人一番,在孟莲的眼神威慑下关上了门。

裴撤:“阿莲姐姐寻我,可是有话要说。”孟莲:“小侯爷,实在是冒犯,这些话我本不应当说的,可我父母皆亡,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

裴撤:“阿莲姐姐对我说什么话我都是受得住的,您尽管直说。”孟莲稍稍一顿,叹了口气:“那我就直说了,我家素来与你家交好,你和阿堇又是青梅竹马,甚至指腹为婚。但到底孟家如今已然连一点灰都已经找不到了,但永宁侯却得圣上重用…”

裴撤明白过来,掀袍跪下:“裴撤明白姐姐的担忧,裴撤已然发过誓,这辈子除了阿堇,谁都不娶。”

鲜衣怒马的少年跪在自己满前,孟莲心中一阵不忍:“裴撤,你可知你自有大好前程。婚约之事,怕是由不得你自己做主。”少年语气决然:“我要娶谁,那便是娶谁。若不是阿堇,那我宁可终生不娶。”

誓言铿锵有力,一颗真心捧得明明白白竞将孟莲要说的话堵了回去。她终究不愿意开口,也不忍心开口。

“如此,便劳烦小侯爷,照顾阿堇。"孟莲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孟莲和裴撤出来之际,孟莲的随身丫鬟就匆匆忙忙过来了。“夫人,老夫人寻您不得,大发雷霆呢,府上来报,赶紧召您回去呢。”孟莲神色有些无奈:“这就回去了。”

孟知微:“阿姊这就要走了?”

孟莲:“出来也有些时日了,家中事多,走不开的。”正在此刻,外头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孟莲这个贱人定是见我怀了郎君的孩子,就到这寺庙里来求子来了。我得多供奉些香火钱,与菩萨好生说说可千万不能遂了她的愿,若是让她再怀上个儿子,那她岂不是有了翻身之地。”

“小娘不必在意,咱们爷月余都不踏入那孟莲的屋里,可见她早就失了君心,人老色衰了。”

“一个罪奴之女,在我们府上养着都浪费粮食,也不知道郎君什么时候休了她,好扶我为正妻。”

“孟家虽倒,但当年孟家给的嫁妆却并未罚没,等到嫁妆填补完亏空后,这休妻也就水到渠成了。”

孟知微:“岂有此理!”

她冲出去就要与人讨要说法,孟莲连忙拦住他。孟莲:“阿革,不可。”

孟知微怒不可遏:“阿姊,这就是你说的在国公府过的安身日子?一个下贱的妾室也敢在背后这样妄议正妻?阿姊,你是孟家心血栽培的嫡长女,身份尊贵,怎可被这种腌膦货色所侮辱,等我去拔了她的舌头拿去喂狗!”“阿堇,阿堇。"孟莲却频频拉住她,“内宅之事,切忌冲动。这是阿姊的事情,要斗也是我去斗,你快走。”

“阿姊!”

“快走!“孟莲把她推向侧门,“裴撤,你带着孟堇走!”孟知微被塞进马车里,她要掀开车帘的一瞬间,却被阿姊抢先一步摁住。车外是阿姊姣好的脸庞,可她脸上布满泪痕,这让孟知微的心瞬间变得无比柔软,那些怒气和恨意,一下子都没有了承载之地。“阿堇,你要记住姐姐的话,不要惹事,好好生活,阿姊只希望你快乐平安。”

“阿姊,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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