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七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问:“只是什么?广福贤侄,你尽管说!只要俺们桃溪村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连旁边的谢里正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谢广福苦笑着指了指文书上的任期:“只是这任期五十年……是不是太长了点?五十年后,我都七老八十,走不动道了,哪还能管事?别到时候光拿钱不干活,成了村里的累赘。”
赵老七一听是这事,长舒一口气,拍着胸脯保证:“哎呀!俺当是啥呢!广福你放心!这任期是全村老小商量定的,每一个字都作数!别说五十年,就是一百年,只要你还愿意指点俺们,俺们都认!”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谢广福也不再推辞。
当下,三人作为聘请方、受聘方和见证人,分别在三份文书上按下了手印。
赵老七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两份文书折好,一份留给谢广福,一份由见证人谢里正保管。
他眼巴巴地看着谢广福,迫不及待地问:“广福贤侄……啊不,谢会长!你如今也是我们桃溪村的谢会长了,那你打算啥时候去俺们桃溪村看看,指导指导工作?”
谢广福理解他的急切,说道:“今天不太方便,你也知道我家在建房,清川河边的桥也到了关键时候,我下午还得去看看呢,这样吧,我今天把这边的事情交代一下,明天我带着我徒弟三河过去你们村,咱们既然也要建立村建理事会,那么第一件事就是开会,就选在你们村的祠堂吧。理事会的成员你来敲定,先选出五六个能起牵头作用的汉子参与进来,就按照我们桃源村的模式来,具体哪里不明白的,你可以问里正叔。你回去之后还要把村里的基础信息整理一下,明天咱们开会的时候用到。具体的事情,明天过去再说吧。”
“好!好!太好了!”赵老七连连答应,“俺这就回去准备!保证弄得明明白白的!”
当天下午谢广福就去了建到一半的未来的清川桥,清川桥这个名称也没什么特别的由来,河是清川河,桥自然也叫清川桥。
大桥已初见雏形,正在进行最关键的拱圈砌筑。
五十名汉子分工合作,号子声、凿石声、水流声交织在一起,场面壮观。
谢广福仔细检查了工程进度和质量,又对负责现场管理的谢长河叮嘱了一系列技术要点和安全事项。
这时,一个桃溪村来帮忙的汉子,带着几分不确定和试探,怯生生地喊了一句:“谢……谢会长?”
谢广福闻声,自然地朝他点头微笑了一下。
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让那个桃溪村的汉子瞬间炸开了!
“真是谢会长!咱们桃溪村也有理事会会长了!”那汉子激动得跳了起来,大声欢呼!
附近其他桃溪村的汉子们也立刻反应过来,巨大的喜悦淹没了他们,纷纷围拢过来,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七嘴八舌地喊着:
“谢会长!以后俺们就跟着你干了!”
“太好了!俺们村有盼头了!”
“谢会长,啥时候去俺们村看看啊!”
场面一度十分热烈,差点就要把谢广福抬起来抛向空中庆祝。
这也不怪他们那么激动,因为他们这些人一大早就来河边帮忙,根本就没回村,也不知道谢广福已经答应了聘请的事情,如今谢广福应了这声谢会长,那就是代表这事成了。
谢广福好不容易才让大家平静下来,鼓励他们继续安心工作。
清川桥的施工进度比预期的快,还有几天就完成最重要的砌拱圈工作了。
谢广福看着所有细节都是按照流程在走,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天清晨,谢广福带着自己给桃溪村设计的规划图领着徒弟谢三河走向了桃溪村。
赵老七自昨天从桃源村回来,几乎是脚不沾地,立刻召开了全村紧急会议。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这个不大的村落——谢广福答应来做他们的理事会会长了,而且明天上午就来!
整个桃溪村瞬间沸腾了!
村民们不用赵老七过多动员,自发地行动起来,要为这位“谢会长”的到来做好万全准备。
村里的祠堂是预定开会的地点,几位手脚利落的妇人将祠堂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板凳擦得一尘不染,连门槛都用水冲洗过,虽然祠堂看着依旧简陋破旧,但那份用心显而易见。
赵老七还把平时舍不得喝的茶叶拿了出来,又取了些炒黄豆备着,虽然寒酸,但已是桃溪村能拿出的最大诚意。
夜晚,赵老七连夜点着油灯,整理村里的人口和土地山林情况。
谢广福带着第一次“出差”的谢三河准时出现在了桃溪村祠堂门口。
赵老七率领着全村能走动的人,几乎都聚集在祠堂外迎接,期盼的目光几乎要将两人淹没。
简单的寒暄后,会议在祠堂内正式开始。
祠堂里坐满了人,连窗户边都挤满了好奇的村民。
谢广福没有一开始就谈具体项目,而是站在前面,声音洪亮地说:
“各位桃溪村的乡亲们,感谢大家的信任,今天我来,不是来当官的,是来和大家一起,想办法让咱们桃溪村的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