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心情难得松快,见两兄妹对此事这般好奇,她干脆从桌案上拿了一碟奶糕当教具。
“这一盘里有十块糕点,瑞王现在有四块,像是赵太师之类的前朝旧臣有三块,那些清流世家和中立党,也就是舅舅这种的有两块,剩下的一块就是大哥的。”
她把奶糕依次分开,解释道:“现在的规则就是,糕点多的人可以从糕点少的人手里抢糕点。”
邬良玉思考了片刻,把邬辞云放在边上的奶糕聚到了一起,认真道:“舅舅肯定会帮大哥的。”
邬辞云点了点头,含笑道:“嗯,良玉说的很对,那剩下的怎么办呢。”
邬良玉盯着三堆数量不一致的糕点,下意识又皱紧了眉头。
邬明珠趴在桌旁想了想,奶声奶气道:“那先让赵太师帮我们的忙,这样我们的糕点比瑞王多,就可以抢走他的了。”
“不行!”
邬良玉立马开口反对,“赵太师不是好人!”
邬辞云闻言轻笑了一声,她把另外的两堆糕点推到了一起,解释道:“这个世界上好坏的界限是很模糊的,但是有用和无用的区别却很清晰,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罢了。”
邬良玉愣了一下,小声道:“可是如果我们和坏人在一起,他们悄悄使坏怎么办。”
邬辞云慢悠悠道:“所以才有一句话叫做先下手为强。”
她如今虽重回京城,可官职不过四品,也并非是开国重臣,赵太师张嘴就要给她请封一等公,摆明了就是在算计她,让她冲在前面应对瑞王,自己则可隐身其后坐享其成。
瑞王上位后必会提拔自己的亲信,既如此,便必须要从那些老臣和世家清流里分走一杯羹,谁也不愿意做首当其冲的人,干脆把她给推出去做挡箭牌。
反正她一无出身,二无兵权,最多不过只是和邬南山那些门徒结伴抱团,哪怕得了辅国公的位置也不过只是徒有虚名的傀儡,实在构不成什么威胁。
【……你们心眼怎么都这么多。】
系统是真的以为那些人被邬辞云传销一样的话术给糊弄了过去,谁曾想背后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瑞王那样的傻子,没点实实在在的利益谁愿意做苦力。】
邬辞云慢条斯理道:【你真的没考虑过去找瑞王当宿主吗,现在看起来你们相当般配。】
系统:【……】
可恶,骂得好脏!
邬明珠对邬辞云的话若有所思,她见邬辞云现在心情还不错,悄咪咪又扯了扯她的袖子。
“大哥,你说有用和无用的区别很清晰是吗。”
她顿了顿,硬着头皮问道:“那容管家对大哥来说是有用还是无用的呢?”
邬辞云闻言抬眸看她,清凌凌的眼神让邬明珠一时有些心虚,下意识就想要闪躲。
“是容檀让你们来的?”
邬辞云看到她这幅模样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似笑非笑问道:“容檀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见邬明珠低头不语,邬辞云转而看向一旁的邬良玉,挑眉道:“良玉,你来说。”
邬良玉猝不及防被邬辞云点到,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编出一份像样的说辞,最后只能实话实说。
“我们想进来找大哥玩,容管家不许,我们就说可以帮容管家帮大哥求情。”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容管家说如果大哥原谅他了,就给我们带升官图玩。”
邬良玉有些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他悄悄看了一眼邬明珠,声音细若蚊吟,“我们觉得光带升官图还不够,打算让容管家和大哥说,让我们少做一点功课……”
邬辞云闻言怔了一下,突然间笑了起来。
她有些无奈地望着两兄妹,笑道:“就这些?一张升官图,少做一点功课就把你们收买了。”
邬明珠见邬辞云没生气,立马又喜笑颜开地凑了过去,小声道:“可是容管家确实很可怜呀,大哥一直不见容管家,容管家很伤心的。”
邬辞云叹了口气,温声道:“罢了,阿茗,让容檀拿着升官图进来吧。”
她既然这么说,那便代表着是原谅了容檀,而且也不打算计较今天的事。邬明珠和邬良玉见此小小的欢呼了一下。
容檀听到阿茗说升官图的事心里一惊,以为邬辞云是要把他喊过去兴师问罪的,一路上都忐忑不安,直到见到书房里其乐融融的氛围才略略松了口气。
“大人,东西带过来了。”
他仔细把那张升官图铺在桌案上,连带着将刻着字的小陀螺都一起放在了旁边,邬明珠和邬良玉兴奋地凑过去看,容檀小心翼翼靠近邬辞云,低声道:“阿云……”
邬辞云轻飘飘道:“偷偷在我身边安插两个小细作,我这回饶你,下回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容檀见她面色平和,便知她并没有生气,连忙含笑答应了下来。
所谓的升官图就是掷陀螺模拟科举升迁贬谪,两兄妹摸索着玩了一会儿,结果还是在科举那一栏里来回打转。
邬明珠有些心累,感叹道:“好麻烦呀,大哥当年科举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