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弟子又遇到了一些问题,想要继续请教您。”
“过来吧。”
看到嵇子明得到温浅宁的好言相待,季寒临抿了抿唇,内心更加难受。嵇子明这人,生得一副端正的好相貌,说话又圆滑得体,总是笑意温和地在温浅宁的殿宇出现,声称是来向宗主请教修炼上的疑难,明面上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暗地里却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内心心那股不安感更深了,季寒临本以为,只要他努力修炼,变得足够强,就能与温浅宁并肩,让她心里只有自己。
可现在,他站在元婴的位置上,却要眼睁睁看着另一个男人站在她身侧,和她说话时露出温柔的笑。
宁宁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他似有所悟,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与温浅宁吵架,不能再冷着脸跟她针锋相对。
应该像那个嵇子明一样,试着小心翼翼地去讨好她。因此,季寒临开始一改这两天和温浅宁冷战的态度,早晨比温浅宁早一步将她喜欢的茶煮好,放在案几边,等她到来。顺便还贴心地替她搬走堆积如山的卷宗,把案几收拾得整整齐齐。旁人看着,觉得季寒临温顺体贴更甚从前,难怪他最得宗主喜欢,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害怕温浅宁真的变心,害怕那个叫嵇子明的男子,代替了他在她身边的位置。
季寒临像一只在主人脚边打转的小狗,笨拙地用各种方式讨好,只求换她一个温柔的眼神。
但是温浅宁…始终不为所动。
她将季寒临小心翼翼的讨好看在眼里,心里虽有些不是滋味,却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否则剧情就不能按计划顺利进行了。所以她始终保持不冷不淡的态度,哪怕偶尔和季寒临说上几句话,语气里也透着敷衍。
夜色渐深。
合欢宗的主殿灯火早已熄灭,只剩下寝宫方向透出一抹灯光,季寒临走在青石小道上,朝着温浅宁的寝宫走去。
虽然温浅宁目前还没有对自己转变态度,但他仍不气馁,这日晚上便想着去看看她。
他站在温浅宁寝房前,正抬手准备敲门。
然而下一瞬,却听到了一道清晰的男声隔着门板传了出来一一“宗主,这样会不会太疼了?”
是嵇子明的声音。
季寒临整个人僵住,脑子里嗡地一声空白,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说的话如此暖昧,在寝房里…能有什么好事?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敢置信、委屈、愤怒,所有情绪混作一团,不断地撕扯着他的心。她不是说过,嵇子明只是弟子吗?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她的房里会有别的男人?季寒临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变得哽咽,眼眶泛起红意,他努力压住自己身体发出的颤抖,却怎么也掩不住心中泛起的委屈。那股怒火再也掩盖不住,席卷上来,吞没了他的所有理智。“嘭"地一声,沉重的门板被季寒临一掌推开,猛地撞在墙上,发出震耳的巨响。
屋内的光景一下子映入他眼底,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凝住:温浅宁正趴在床上,而嵇子明半蹲在她的床边,这个男人的手,此时正稳稳地放在女人的腰上。这一刻,血液仿佛倒灌进脑海,耳边全是轰鸣声。她的腰,是他抱过无数次的地方,是他低声呼唤“宁宁"时触碰的亲密的地方。
见到这一幕,不论他们是在做什么,季寒临都无法保持冷静,眼底燃起了明晃晃的杀意。
“你找死。”
灵力从他身体内狂涌而出,化作一道凌厉至极的劲风,不由分说地直击嵇子明胸囗。
这一掌没有丝毫留手,嵇子明只来得及惊愕抬头,下一秒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柱子上,口中喷出一口猩红的血。“咳一一!”
他修为不过练气,如何挡得住如今已是元婴初期的季寒临?只一招,嵇子明便连话都说不出了,面色惨白,快要昏死过去。“季寒临!“见此情形,温浅宁猛地起身,什么东西跌落在地也顾不上捡了,眼底涌起怒意,“你疯了吗?!”
她抬手,动用灵力,毫不犹豫地直逼季寒临面门,整个屋子变得危险,旁边桌上的茶盏遭受了牵连,瞬间粉碎,茶水四溅。“你竞然为了他打我?”
季寒临挡下温浅宁的攻势,眼底是不敢置信与心痛交织,“宁宁,我才是你的人,你这么护着他……要对我动手?”“你有病啊!"温浅宁怒声喝道,长袖挥开,逼得他连退两步,“你一进来就要打死人,他是我宗内弟子,我护着他怎么了?”“弟子?“季寒临冷笑,根本不信她说的每一个字,“三更半夜,在你寝房里,手放在你腰上……你告诉我,他只是弟子?”温浅宁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不管怎么样,你也没有必要一来就下死手!”他若真下死手,嵇子明现在已经是死尸一具了。男人眸色一冷,不再多言,抬手接着要朝一旁的嵇子明袭去。
温浅宁内心一惊,下意识就抢先一步对季寒临挥去。沉闷的冲击声在寝殿响起,季寒临只觉五脏六腑仿佛瞬间错位,胸骨像被重锤砸裂,口中一股鲜血涌出,沿着唇角滑落。他踉跄退后数步,膝盖险些弯下去。
“宁宁,你对我下这么重的手?"季寒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