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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2 / 2)

和封温序,顾屿时卧床养伤之时,状元郎和探花郎正在骑马游街。顾屿时养伤的那一年,他身无退路,又前途未卜,彼时他在想什么?江知兰不得而知,但她想,那一年他总归是不好过的。家族的重担,母亲的哭声和期待,外人的白眼或者是同情怜惜的视线,都足够叫人窒息,江知兰不敢想,如果是她身处那般处境,她会不会崩溃?<1但有人撑过来了。

江知兰杂念纷纷,最终停留在脑海的一幕一一有人艰难地从床上撑起身子,无措地替小姑娘擦着眼泪,难得有些慌乱:“别哭,别哭,我没事的。”

少年疼得脸色发白,却还是笑着哄她:“我还要娶阿玉呢,不会甘心一辈子躺在床上的。"<3

他眸色晦涩,像是在哄她,又像是在承诺,更像是在乞求。江知兰叹了口气,或许是那一幕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得知顾屿时上门退婚,她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敢置信,也自始至终都没办法对顾屿时说出怨怼之词。颜云鹤偏过了脸。

江知兰言尽于此,由着颜云鹤上了马车离开,有人抬手碰了碰她的眉心,她一惊,愕然抬眸。

是孔怀瑾,他收回了手,不敢对上她的视线,有些紧张地浑身紧绷,但他还是低声说:<1

“不要皱眉。"<3

江知兰蓦然失笑。

大大大大大大

将近年关,翰林院忙碌非常,谢祝璟放开一本卷宗,朝上房扫了一眼,笔下动作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一刻钟后,有人快步踏进来,他穿着一身墨色暗纹的圆领袍,外披一件深色鹤氅,那般颜色过于沉稳,恰好压住他微有涩意的脸庞,他走得很快,却不显得匆匆,于是也成了别人眼中的张弛有度,余外透着些许矜贵气度。他来得快,走得也快,只拿了几本卷宗。

有人低声道:“听闻圣上让顾侍读到大理寺帮忙。”谢祝璟平静地收回视线,心道,怪不得这段时日不怎么见人。这天太冷了,持笔不过一刻钟,手都有点冻得僵硬,有人敲了敲他的椅背,冲他邀请:

“下值后,一起吃酒去?”

谢祝璟转头,不意外地看见说话的人是张识陵,这人写得一手好文章,颇得圣上心意,唯独一点值得别人诟病的就是,私下作风颇有些不羁。谢祝璟和他不过点头之交,闻言,他直接拒绝。张迟陵生得一副好模样,又是正当年,自有女子心生向往,平日中也自诩风流,被拒绝了,他也不肯放弃:

“你又没有家室,早早归家做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我和你说,我前些日子在教坊司发现一名琴艺不错的伶人,你当真不同我一起去瞧瞧?”

教坊司。

只听这三个字,谢祝璟就皱起了眉头,他冷然地瞥了一眼张迟陵:“不必。”

三番两次被拒绝,张迟陵也有点恼了,他也是一路被捧过来的,这人一而再地不给面,他也懒得再邀。

他不着痕迹地撇撇嘴,想起了什么,出言调侃道:“你这和封二姑娘还没成亲了,她就管你管得这么紧?男人三妻四妾本属寻常,遑论只是去吃个酒,如此这般,可不是良善贤惠之辈。"<1莫说吃酒招妓了,便是纳妾又如何,小妾不过是个玩意罢了,只要男人按时归家,这些有什么要紧的?

谢祝璟脸色倏然冷了下来,他看向张迟陵。殿内气氛一刹间降下了冰点。

忽然,张识陵的板凳被人踢倒,力道之大叫他来不及稳住身子,直接跌坐在地,他恼怒而转头,就看见了不知何时又进来的顾屿时,顾屿时一双眸子冷得发寒,定定地盯着他,张迟陵心下一颤,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他嘴皮子一颤:"顾侍读?”

邬平安轻咳了一声。

顾屿时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他拿起卷宗,转身离开。从始至终,他对张迟陵一个解释都没有,张迟陵嘴皮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敢叫住人,只好憋屈地咽下这口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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