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脚下像踩了风火轮,“嗖”地一下冲到招待所门口,江见野来给她开门。
好家伙,屋里那叫一个和谐。
她哥林朝晖正拿着油汪汪的大鸡腿,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跟只仓鼠似的,还不忘对着旁边同样啃得满嘴流油的江老爷子疯狂安利。
“江爷爷,我就说特好吃吧。咱春城这香酥鸡,那叫一个绝!京市的烤鸭?不行不行,那玩意儿跟咱这比,那就是个弟弟~天津卫的包子?更别提了,完全不够看。”
江老爷子显然被俘虏了,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咂吧着嘴连连点头:“嗯,是香!鲜香入味,皮脆肉嫩,嚼着还带劲儿。啧,比那烤鸭子是强不少。”
就在这时,林初夏带着一股杀气冲了进来。
江见野眼疾手快迎上去,看着她跑得头发都炸毛了,像只被惹急了的小狮子,赶紧伸手帮她捋顺:“小夏?怎么了?这么急吼吼的,喝口水吃个鸡翅膀?”
林初夏深吸一口气,压下想当场暴打亲哥的冲动,先对着江老爷子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江爷爷,我妈让我来跟您说一声,后天中午11点,请您和江见野来家里吃饭。”
“好!”江老爷子乐得合不拢嘴,“正好明天让小野陪我逛逛这春城,后天中午,我们爷孙俩,准时登门叨扰。”
“行,那江爷爷你们慢慢吃。”
林初夏甜甜地应完,瞬间变脸!
她一个箭步冲到林朝晖身边,那速度,快得江见野只觉眼前一花。
下一秒,林朝晖的惨叫声就响彻房间:“嗷——!疼疼疼疼!妹!亲妹!轻点!耳朵要掉了!”
只见林初夏精准无比地揪住了林朝晖的耳朵,像拎小鸡崽似的把他从椅子上薅了起来,一边往外拖,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吼:
“你个叛徒!居然敢扔下我自己跑路?!等着!回家看妈不把你屁股抽成八瓣儿!!”
“老妹儿,饶命啊!我错了,我真错了。哎哟喂…江爷爷!救命啊!妹夫!管管你媳妇儿啊!”
林朝晖一路哀嚎,被林初夏毫不留情地拖出了房门,只留下一扇还在晃悠的门板。
屋子里,江老爷子和江见野面面相觑,手里的鸡腿都忘了啃。
老爷子眨巴眨巴眼,看看门口,又看看江见野:“小野啊…你媳妇儿这…手劲儿不小啊?跟你奶奶比起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江见野默默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嗯,是挺…利索的。”
林初夏一路押送着嗷嗷叫的林朝晖杀回自家小院,刚进门就扯着嗓子喊:“妈——!我把咱家闯祸精逮回来啦!锅和窗户都是他一脚踹出来的!跟我可没关系啊~~!”
她毫不犹豫的甩锅,对待叛徒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毫不留情。
林父林长生也刚下班到家,正帮着收拾厨房那惨烈的战场,看到兄妹俩回来,林父立刻疯狂使眼色,嘴巴无声地动:快跑!你妈要炸!
可惜,晚了。
林初夏话音刚落,厨房门口就刮起一阵“旋风”。
姜淑怡女士,一手叉腰,一手高举着锅铲,如同一尊愤怒的女战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杀到。
“林!朝!晖!!!你个瘪犊子玩意儿!刚TM回来就给老娘砸锅砸窗户!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了?!我看你就是皮痒痒欠抽!!”
“老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胎盘养大了?!跟你住一个屋檐底下,我得少活二十年!!”
“我让你踹我锅!我让你踹我窗户!看我不把你脑瓜子削放屁了当锅使!!”
伴随着这连珠炮似的怒吼,锅铲闪电般的接上十连抽。
那精准度,那力度,全招呼在林朝晖那弹性十足的屁股上。
“嗷——!妈!妈!轻点!嗷嗷嗷!疼啊!老妹儿!救命啊!爹!拉住我妈啊!!”
林朝晖被打得抱头鼠窜,满院子乱蹦,活像只尾巴栓了炮仗被炸的乱窜的疯狗。
那凄惨的叫声,穿透力极强,瞬间把附近几家的邻居都吸引到了墙根底下,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阔别已久的林家保留节目——林朝晖挨揍记。
“哎哟,一看就是大晖儿回来。瞧瞧,这欢迎仪式,够隆重!”
“嘿嘿,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一年多没听着这动静,还有点想念呢!”
林母追打了几圈,累得扶着腰直喘粗气,但嘴上火力依然不减,对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林朝晖持续输出。
林初夏和林父见状,赶紧上前递台阶。
林初夏狗腿地给老妈拍背顺气:“妈~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实在不解气,让爸替您打!”
林父立刻心领神会,一脸正气地从媳妇手里“缴获”了那把已经弯曲的锅铲:“对!媳妇儿,你歇着。看我今天怎么收拾这个不着四六的臭小子!”
他接过锅铲,二话不说,对着空气“呼呼”挥舞了两下,然后趁林母不注意,动作麻利地把弯了的锅铲又给掰直了。
做完这一切,他推了推林初夏:“老闺女,快,扶你妈回屋歇着,这儿交给爸。爸给你们露一手~”
“遵命!”林初夏如蒙大赦,赶紧搀着余怒未消的林母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