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七十二局
“什么情况？天野和小不点是要一起去哪里吗？怎么两个人都没上车啊！车门关闭后，菊丸英二看见越前龙马和女孩还留在公交车站，没忍住小声嘟囔：
“之前就想问了，小不点什么时候跟天野关系这么好的………公交车内乘客不多，除却坐在前面的一对年轻情侣，剩下都是网球部正选队员。
很难说听不到菊丸英二的嘀咕声，向来爱凑热闹的一群人却不像平时那样你一句我一句地搭话。
海堂薰双手环胸靠着椅背，河村隆转头向另一侧车窗望去。乾贞治面不改色地翻开笔记本，大石秀一郎皱着眉像是在思索什么。桃城武不觉得车厢内气氛奇怪，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口吻：“就是说啊，越前那小子刚开学那会儿，就和经理熟得不得了！”菊丸英二：“诶？！”
菊丸英二瞪圆眼睛，连忙追问桃城武其中原因，后者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难免想到运动会那段震撼全场的小插曲，菊丸英二鼓了鼓嘴，注意力移向后排微笑不语的不二周助。
“不二，你不打算发消息问问天野么？”
菊丸英二转身趴在椅背上，不二周助侧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脸上是一贯气定神闲的微笑。
“唉，不愧是幼驯染啊，只有不二你每次都这么沉得住气。”听到菊丸英二这么说，不二周助不置可否，微笑着"嗯"了一声。回到家后，不二周助正在玄关换鞋，不二由美子疑惑地走过来，看到只有自家弟弟一个人。
“咦，周助，空纯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不二周助语气平常地回道：“由美子姐姐，空纯有点事，今晚就不过来吃饭了。”
不二由美子停顿了下，眼里流露出关心的神色，柔声问不二周助：“周助，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二周助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啊，没事，可能是打了一天比赛有点累。”
见不二周助不愿多说，不二由美子也不再追问，温柔叮嘱自家弟弟多注意休息。
不二周助上楼回房间，将网球袋放在角落，拿出手机点进Line聊天框。意料之中，发出去的消息始终是"未读"状态。不二周助垂眸看着还停留在中午的消息记录，直到手机熄屏，昏暗的屏幕映出他看不出表情的面容。
他忽然感觉全身异样的疲惫，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在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不算明亮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摆在书桌上的相框一半浸在光里，一半藏在阴影中。
不二周助将一条手臂搭在眼睛上，视野被一片漆黑覆盖，室内安静得能听见挂钟指针一分一秒地转动。
他试图让大脑放空，什么都不要想，耳边却反复响起那道清润冷静的嗓音。“我喜欢上别人了。”
即使早已察觉到这件事情，听到女孩亲口说出这句话，不二周助还是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不记得自己抱着怎样的心心情离开，也不记得自己面对她如何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她为什么改变心意。
她为什么只肯把他当成家人。
她为什么喜欢上别人。
不二周助紧紧闭着眼睛，胸口最深处好像有股潮湿的热流，不断上升挤压着肺部的空气，让他无论如何都喘不过气来。等他意识到时，那股热流已经聚集在眼角，沿着太阳穴慢慢滑落，没入鬓角的碎发。
如果失去一次能让人懂得珍惜。
那失去两次呢？
只能体会到失而复得，又彻底失去的痛苦吧。不二周助想起那年女孩离开东京，女孩提前说过百八十遍绝对不要他去送机，他却还是偷偷跑去机场送行。
那个时候，他心里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总觉得从知道女孩要搬家去美国起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场梦。
他一直以为他和她会一起长大，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要和她分离。以至于，当这场突如其来的离别发生在眼前，他内心最深刻感受到的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混乱。
在来来往往的旅客中发现他时，女孩瓷娃娃般的脸庞起初仍是如无波湖面般平静的神情。
女孩松开母亲牵着的手，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他面前，一语不发地盯着他。他难得有些局促不安，想要说什么缓和气氛，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没等他开口，女孩流苏似的眼睫轻颤，透明的眼泪不断从那双蔚蓝色眼眸里溢出来。
他一时愣住神，双腿仿佛被钉在原地，浑身动弹不能。好半天，他才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想要替女孩擦去脸颊的泪水。
女孩却不理会往下掉的眼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问：“你为什么要来？”他手里攥着餐巾纸，满脑袋只有女孩掉眼泪的情形，根本顾不上思考这个他本就给不出答案的问题。
女孩声音哽咽地质问他：“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你答应过我，你绝对不会来的。”
“不二周助，你个大骗子。”
心脏像是被用锋利的刀片划开，他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如此尖锐的疼痛，痛到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他勉强支撑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