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怀南无奈问她。
“没有香薰灯那边,我睡。你闹钟在这里,应该习惯这边吧。”尹侨一说着话已经坐到床上去了。
昏黄的暖光里,曲怀南稳稳走来,轻轻坐到床边。
尹侨一拉着被子,莫名紧张起来。她咽了咽,轻手轻脚先钻进薄被里。
曲怀南暗暗吐吸,垂首轻轻去探被角。他也不是未经世事的毛小子,诚是眼前虚空,这半室柔香,身侧微微起伏的动静,此刻心中也是鼓乱的。
他身上未动,有些干涩的发问她,“这盏灯给你留着,真的不会睡不好?”
“不影响你的话就留,我,有点怕黑。”
尹侨一一动不动平躺在床的另一侧,暗嗤自己荒唐的邀约,又回忆起今天咨询的内容,再一本正经安慰自己,这是进步。
她七弯八绕的心理活动,哪能晓得自己声如细丝的回答,字字都轻拢慢拈,拨的都是问话人的心弦。
曲怀南滚了滚喉结,一时失笑,不知道是促狭自己的进退不得,还是笑旁边过于安分的人。
“傻了,我感觉不到这个光线,影响不了,灯给你留着。”他也终究轻缓地躺下,半天未再有动作。
曲怀南似错觉,自己的听觉仿佛被无限放大,尹侨一柔柔的呼吸声此刻似嚣鸣的风朝他扑过来。
他闭着眼睛,想要在脑海里勾勒今天摸过的图纸。
旁边的人总有本事,再次无意教他惹尘埃。
“你看不见真好,我可以开灯,”越紧张的人越语无伦次地啰嗦,“其实刚才在你旁边涂身体乳,我也没有觉得很失礼难为情。你不要误会,我穿衣服了,只涂腿上。”
无所谓的一句绵软无力的解释,更为撩人却未可知,她却还做最后陈词,“曲怀南,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真的好。”
他才平复的心又突突地蹦。大小姐清奇且另辟蹊径的脑回路,偏偏明朗坦荡说这些鬼话。
曲怀南真真切切是气笑的。
“我真是谢谢您,全世界就尹小姐一个人觉得我瞎得好。”
被点名的尹小姐一个人在昏惨惨的光影里懵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