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怀南失笑,趁势放下筷子,捉住她贴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好好吃饭还能得空闹我?”
尹侨一方才反应过来,抽回手又往他手臂贴上去。
“习惯呀,我手心烫得难受没忍住嘛,”她羞恼地说,“人家如果手臂凉,我都止不住想摸一下。以前除了我爸爸,家里人跟朋友到夏天都躲我,你是不是也嫌弃。”
曲怀南愣了半刻,不晓得大小姐还有多少意想不到要等他发现。
她那一点羞,又一点虚张声势的恼,惹得他生出些老父亲的心情,哪有什么不能满足。只是这份燎人的痒多少也是燎心,十足的磨练定力了。
“你就考验我吧。好好吃饭,除开吃饭的时候,胳膊归你了。”
再想了半秒,某人附上严阵声明,“还有,以后不许这么磨蹭别人。”
尹侨一简直要笑勿动(笑死了),“我被你迷惑才放松警惕的好伐,乱摸别人人家以为我生毛病的。有男朋友真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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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曲怀南上午去了趟牙科,他没让尹侨一陪。
失明之后,他改成半年做一次牙齿清洁和检查,牙齿健康问题他自己发现不了,只能更规律维护。
中午边,他到尹侨一家的时候,正撞见山姆配送员给尹侨一送东西。尹侨一让他先进去,自己还在玄关分拣。
洁癖的人龟毛,蹲在玄关拿酒精湿巾一个个擦过外包装,才肯把东西摆进家里。
曲怀南放了东西洗过手,再走到玄关附近。
听她窸窸窣窣的响动,不清楚这些大小包装被她散在了什么地方,只好远远问她,“要不要我做些什么?”
尹侨一朝斜后方抬了一眼,“要,你过来帮我拿点东西。”手中一面收捡了几盒预制意面摞起来。
曲怀南踌躇一笑,手朝前探了探,“还请尹小姐明示,朝什么方向,几步的距离,地上现在有没有障碍物,我没拿盲杖。”
地上的人恍然一声“哦”,遂站起身。
蹲久了,有些晕眩眼前似飘过层黑纱,尹侨一咬着唇站在原地缓了缓。
“闪闪?”听人移了半步就没了动静,曲怀南叫她。
尹侨一又“嗯”了句,慢慢挪了几步过去,把东西放到他手里,“这些先拿到岛台上就好啦。”
“你没事?”他还是有些存疑。
“没事呀,都弄好了,剩下一盒黄油可颂和垃圾,我收一下就好。”
等尹侨一收拾好,回过神去看曲怀南,才发觉他一身淡淡的马鞭草气息,黑色短袖黑色运动裤,发尾还有些湿。
“你刚洗过澡来的?”她有些疑惑,这个前后不靠的时间。
曲怀南笑,“上午去了趟了牙科,才回来,不洗干净可不敢过来。”末尾又揶揄她一句,伸手去找她。
尹侨一顺势抚上他的手臂,放肆地去蹭微凉的温度,“李续陪你吗?怎么不叫我呀?你牙齿不舒服?”
“没有,我半年会检查一次牙齿。小事情,怕你不舒服就不叫你陪了。”
他低声清了一下嗓子,手臂的传来的温度和触感,搅得他心里有些焦热,这还真是个新的修行课题。
“刚才买了些什么?”
“意面,可颂,还有一盒cheese beef wrap,中午热一下就好吃了。”想了想又问曲怀南,“你想吃什么呀?意面就你做,要煮一下。牛肉卷就我做,加热一下就好。”
曲怀南笑,“再教你个偷懒的方法,在烤箱和微波炉的按键贴上盲文,牛肉卷也能让我做。”
闻言,大小姐心道还等什么,嘴里讲着好欢喜你,拿上盲文打字机,拖着曲怀南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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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侨一拆出盒子里的东西,一叠透明背胶贴,一盒黑色小圆柱,一本点字和字母对照表,还有一套白色工具。
对照说明,她不禁吐槽起来,“what the f***,sorry。一点都不智能呀。要先排列出盲文,活字印刷的原理。”
曲怀南不禁莞尔,听她继续啰嗦。
“好不方便。再讲,要你先写出来,我才会排这些点,这里没有你写字的工具。”
曲怀南摸到几个长条型的东西,理解着她说的活字印刷原理,“我觉得还好,这样已经很方便了。”
尹侨一又摸上他的手臂,一手还在翻着那本盲文对照表,认真感叹,“本来以为你是掌握了一门小众外语,现在看嘛,这是密码。盲文蛮像摩斯码的,早个几十年,曲怀南,你可以干特工了。”
尹侨一的脑洞从来出其不意。
曲怀南笑,眼神亮了亮,“据说盲文的前身,就是一种战时传递情报的凸字标记。”
“今天是不是弄不了了呀,它配套的盲文对照表我搞不太懂。”尹侨一没精打彩地问。
曲怀南摸到椅子坐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