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到一个东西。他赶忙稳住脚下,伸手探了探,四周空空,他不敢再轻易迈步。
等尹侨一从衣帽间出来,就看到眼前景象。
早上做清扫时,打算到时候带去曲怀南家,被她换到靠玄关转角处的礼物盒,已经移了位置,而曲怀南正孤单地站在原地。
她小跑几步,“sorry,我早上整理了一下客厅,你有没有磕到哪里?”
曲怀南发现,她着急时候的,语气就会不自觉的像在撒娇,他的心像被熨烫服帖。
他笑说:“傻,不用道歉,我哪儿那么脆弱。”马上又问,“那是什么东西,像是纸箱,它刚才响了一下,你看看有没有踢坏。”
“没事,应该不会坏的。”尹侨一瞟一眼纸箱,托着他的小臂带他去厨房。
“你这儿还有什么机关,跟我说说。”曲怀南同她打趣。
尹侨一含笑瞥他一眼,“天罗地网好吧,讨厌的。”
“那一会儿还是把我的定制盲杖给我,防身。”
她娇俏一哼,“不给。”
见曲怀南自觉摸到水池洗手,尹侨一一边给她递擦手纸,莫名的满足感,她无端笑出声。
“怎么?”曲怀南偏头向她,有些疑惑。
尹侨一甜甜回应,“开心呀。”
闻言,他也笑出来,“小样儿。”
曲怀南伸手找尹侨一,问她:“哪块儿砖坏了,我摸摸看。”
尹侨一牵着他,抬手去够那块瓷砖。
未料手臂的痛觉来得突然,她没忍住轻轻嘶了一声,又赶紧抿唇收音。
曲怀南手摁在那片瓷砖上,扭头,目光不知落在何处,问她:“你怎么了?”
不等她答,他又有些别扭的朝她脸颊贴近,然后顿住,轻轻地闻着她的气息。
尹侨一心里噔一下,目光斜过去,一时无言。
她身上馥郁的木质香气里隐隐夹杂着些薄荷脑味。
曲怀南直起身,问她,“又落枕了?香水刚喷的?刚才还真没发现这膏药味儿。”
尹侨一捻起一缕发,轻嗅,“不是香水,应该是洗发水。”Philip B乌木沉香的味道,刚洗完香气正浓郁。
她又解释了几句,“我早上才洗头发和洗澡,昨天没精神在沙发上睡着了。”
曲怀南蹙眉,“所以落枕?就是不让你搁沙发上睡才叫醒你,你倒好。”拿她这洁癖真是没辙。
他无奈,转过身,双手在那块瓷砖上仔细反复地摸索。
尹侨一见他久不言语,找补似念道:“不是落枕呀,不睡沙发也要疼的,我这是昨天运动过量。”说着又觉得这话没头没尾的,好蠢,也不说了。
“你昨天……”曲怀南手里的触感,提醒着他昨天她为他准备的所有,心中柔软,“一会儿给你瞧瞧。去找个尺子来,家里头有吗?”
还没想明白要给她瞧什么,就被派了活。下意识要转身去找,又突然停下。
“没有,家里。”
曲怀南疑惑地嗯了一声,又恍然一声轻笑,“那算了。”
话落就见他摸到瓷砖边界,用手指丈量长度。
“有房主联系方式吗,问问看知不知道瓷砖品牌型号。”他又提醒。
“问过了,她也不晓得。”
曲怀南顿了一下,“工具箱有吗?家用的锤子起子这些。”
他一手仍扶着砖,扭身和她补充,“尺寸材质我能摸个大概,颜色,只能敲一块儿去比色,拍照会有色差,我确定不了颜色。”
半晌,仍没听见她出声。曲怀南心想得了,怕是没有,回家走一趟罢。身边的人又忽然发问。
“起子是那种细细长长的对吧?”
曲怀南压抑住笑意,一挑眉毛,“应该是你现在描述的这个东西。”
原来是连工具都还没对上号,他等着她的下文。
尹侨一得到肯定答复,急中生智,“那磨刀棒行吗?还有刀,双立人全钢套装,大小都有。”
曲怀南忍不住笑出了声。
“尹小姐是拿我当屠夫了?所以,这砖昨天是这么弄坏的?”
尹侨一面生赧色,“扯,是灭火的时候,用锅盖打到它好吧。”
一时情急,越急于自证翻盘,越是暴露真相。
她顿觉失言,差点跳脚,“你烦死啦,要不要嘛。”
听闻她的话,曲怀南敛去了笑意,伸手去找她。摸到她的胳膊,眼眸深沉,口吻严肃,“人有没有伤着?还有哪儿疼。”
尹侨一瞬间没了那份急与躁,不顾自己手臂碰一下都生出酸痛,“没有,就是它和锅盖都坏掉了。疼是因为拎东西有点重。”
她迅速揭过这篇,“没事的好伐。你要不要磨刀棒嘛,全钢的,试试吧。”
曲怀南仍蹙着眉,叹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