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九月秋试。”
乐阳公主殿下去年冬下令,只要年满十五周岁的女子,无论家世出身,无论是否有孝期在身、是否婚配,都可参加女官考试。
她之前瞒着家里人参加了春试,放榜之后不久父亲便出了事,此次来上京,一则为了退婚拿钱,二则为了考试。
淼淼听到这里,都快急哭了:“可是小姐,夫人不会同意的,咱们家训第一条便是后代不许为官,您忘了吗?”
婉儿沉默了,父亲教她读书识字,可当她当初告诉父亲她想要参加女子科举时,父亲却一反常态地大发雷霆,即使她以绝食相逼,父亲都不愿让步。
但是,她还是瞒着所有人去考了,当时或许为了一时意气,但现在却是她不得不走的一条路。
“淼淼,今时不同往日,此次考试,是我查清父亲当年案情,为他平反唯一的机会,你不必再劝。”
在过去,婉儿一直觉得一百两是个天大的数字,毕竟自己父亲的俸禄一年就只有四十两。
可就在刚刚,谢英才竟直接给了她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是从一沓银票里随意抽的一张。
想起之前她为了几两银子心力交瘁,婉儿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上京,纸醉金迷、富贵云集的上京,是父亲和母亲的故乡,是无数诗歌赞扬的圣地。
可这一刻,她只觉彻骨的寒意。
母亲急需用钱,婉儿当即将钱兑开,给淼淼八十两让她交给阿忠带回去,她自己则往书铺去。
上京的气候,总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一阵大风吹来,大雨便哗啦啦地落在了身上。
“姑娘,进来避避雨,可别染了风寒。”有妇人在店里朝着婉儿道。
“多谢。”婉儿一进门,这才发现她进的是一家药铺。
忽然之间,她福至心灵:“掌柜的,帮我抓一副治疗风寒的药。”
掌柜:“可是给自己的?”
婉儿摇摇头,犹豫了一阵,道:“是给……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