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
老李喝了一口可乐：“随便吧，我反正不觉得。小李怎么没来，我叫人去喊她了，你们不是情侣吗？”
项小园用尽这辈子所有修养，终于强行把水咽回肚子里，有几滴呛进气管他也不管，连咳带骂：“你乱讲什么？！我根本不认识……我昨天才认识她，什么情侣不情侣的？”
“哦，你说不是就不是吧。"老李挠挠头，露出一个“我不八卦"的微笑，“注意重点啊，我是问你她怎么没来。”
苍天啊，李岁荣到底怎么和她认识的，世界上怎么有她这种油盐不进的人。项小园悲愤地看了她一眼，说：“她还有别的事要做，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好吧…“老李很失望地说，“那你仔细听听，到时候转述给她。”项小园很想说：关我什么事！但他也很清楚，说了也是白说，所以他只能扭过头表示自己不合作的态度。
在老李想继续说点什么之前，忽然有个人拍了拍手掌。他们的集会地点在一个相当难找、位置偏僻的海景咖啡厅，风景好，内里置景也漂亮，就是咖啡不怎么好喝。所以一旦游客不来，也就没什么生意了。拍掌那人就站在吧台里，是个地理位置绝佳的视觉中心，大家情不自禁地将目光移过去。
那是个看起来很衰，随时随地都可能被炒鱿鱼，或者原地加班猝死的中年男人。
尽管成为人群目光焦点，又做了个很拉风的动作，他还是那样缩着脖子，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耷拉着眼睛说：“那个，大家，人都到齐了吗？”灵使们面面相觑，他们本来也没有组织者，对数量也没有概念，不知道究竞该回答是或者不是。
之前还聊得热火朝天的咖啡厅霎时冷却下来，中年人等了一会，于是继续慢悠悠地张口：“看来是齐了，好吧，那我就开始说了……关于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
他说话的语调也像他这个人一样，古板无波，没有激/情也没有力量，甚至没有主题，让人听了也不知所云，仔细听反而昏昏欲睡。“哈……"老李打了个哈欠，“好无聊啊，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说啥有用的没？″
项小园摇摇头，老李索性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半阖着眼睛和他说：“那靠你了，这人说话太磨叽，听得我犯困，我眯一会…”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项小园也觉得此人魔音太催眠，但他所坐的椅子没有椅背，又不想和老李挤在一张桌子上，因此强打着精祖保持清醒。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扫视一圈咖啡厅内部，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和老李一样，处于一个半梦半醒，或者已经进入梦乡的状态。就连那只被训练好的青蛙者都不再鼓动，静静地停在主人头顶。
只是听个无聊的人开无聊的会，怎么会都睡着了……那个人做了什么，他一定做了什…!
他的脑子此刻宛如一片浆糊，思考这一简单的举动就像在沼泽里靠双腿跋涉，每一步都十分艰难。不对……不对……他是不是在哪见过他……?他隐约抓到了线索，可是好困，他的上下眼皮不断打架，有时还会短暂失去几秒的意识。他想干脆站起来，但是腿都无法发力，不愿意支撑他做出这么复杂的举动。
不行，不能就这样睡过去……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为了保持清醒，他用尽全力握住拳头。
拳头里是一块无比尖锐的老冰，深深扎进他的手心，汹涌的血和令人后背发麻的疼痛再次将他从黑甜的梦乡里拉出来。但这种疼痛只被感知到一瞬间，紧接着，他就眼前一黑，仿佛听见有人对自己说：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一切就都结束了。不，这不是错觉，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那张无精打采的脸，仍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他真的在不断重复这句话。与此同时，他也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他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从李岁荣的房间里离开时，他顺手找借口赶走了那些好事的家伙，其中，他曾瞥到过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
他明明关注过李岁荣，可确认人数时却没有发表疑惑……来不及再深思，他终于无法抵抗睡魔的召唤，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