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震撼里回过神来,耳麦通讯器里就传来了路文远的声音。
“变异探测器出现了和上次类似的失灵情况。”洛维回答。“好的,我会持续关注的。现在需要麻烦你们前往第8街区进行支援,那里刚刚结束一场恶战,负责那片区域的哨兵失控暴走,他的专属向导处理不来。”“收到,我们会尽快赶去的。“洛维简短回复。大
俩人飞速赶到第8街区时,道路上已经积了一地的异种尸骸。断肢残臂零零碎碎,各种内脏淌了一地,空气里弥漫着强烈刺激性的血腥味。
洛维小心翼翼地在尸骸堆里寻找落脚之处,尽可能迅速地朝着角落里的那对向哨走去。
年轻的哨兵一整个蜷缩着,把背死死抵着身后的墙。他整只手紧紧掐在自己大腿上,表情痛苦而扭曲。
刚刚的战斗让他过度使用的力量,尽管搭档向导已经及时为他做了疏导但是仍未能彻底缓解。
他在竭力克制着自己。殷甯看着那张面容想到。他在尽力不让自己失去理智,不去伤害最信任自己的同伴。“救救他!求你救救他!"一旁的女性向导哽咽着说,“我们原本正在清理这一片区域的异种,但是谁想到旁边街区不知发生了什么大动静,异种全被惊得朝我们这里包围了。他一一他为了保护我引开了一大半异种,过度使用能力后濒临崩溃了。”
洛维把手搭在了哨兵肩上,柔和的精神力传过去,哨兵只觉得自己乱成一团糟的精神图景正在被引导着疏通和安抚。他的眼睛正在变得清明,开始能够聚焦,一会儿过后他已经能够照常活动身体。
“谢谢!"那名向导搀着自己的哨兵站起来,感激不尽,“谢谢你们!”殷甯没想到自己也在致谢名单里,不禁晃了下神。“好了,疏导已经完成。你现在除了体力耗尽已经并无大碍了。"洛维对他们说道,“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缓一下吧。很抱歉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我还得去赶下一趟。”
再然后,在向哨感激不尽的目送里,俩人朝另一街区走去。大
几天的时间按照类似的模式匆匆跑过。这段时间里殷甯和洛维几乎日夜颠倒地轮班执勤,每天的任务除了清除逃跑出来的异种外,就是找到失控哨兵并帮其恢复了。
每次洛维去做精神疏导时,殷甯就站在一步之外静静看着,脸上既不怜悯也不悲伤;在哨兵的呻吟和向导的哽咽里显得愈发冷漠不近人情。濒死的哨兵、哭泣的向导,这几乎是记忆里每一场惨胜时的标配。这些画面,她在白塔总部的部队里时见到过无数次,早已习以为常。她在表示感同身受的沉重悲恸外能做什么呢?又能做到什么呢?诚然,以她的力量可以杀死那些异种,但是苦难并不会就此终结。深渊会继续扩张和逼近、变异仍会更加频发、教团愈加猖狂。末日吞没了他们,这是加诸于他们每个人身上的阴影。外勤部所有人原本以为,只要清扫完那些出逃的残余异种和教团余孽,整个401区就能勉强恢复往日的平静;但是情况却日益恶化,那些游荡于建筑群落之间的异种数量不减反增。
随着枪声愈发密集、夜里的火光愈发明亮,整个流浪区笼罩在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怖之中。
有些头脑灵活攒了些小钱的居民见大事不妙,连夜打包了行李家具,开着货车趁机逃向别的流浪区去了;只留下老弱病残和穷困潦倒困在绝望的街区之中被杀死的异种在增加,被处决的变异者也在增加;愤懑和怨毒在居民心中堆积,他们和外勤部的矛盾正在愈发尖锐。这天下午,当殷甯和洛维按照惯例清理完一条街的异种后,他们收到了一条求救信号。
“13街区居民暴动,哨兵重伤失控,请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