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端正正行了晚辈礼,才道:“恭送师叔。”傅兰亭却愣怔半响,才有些狐疑道:“你…不纠缠本尊了?”“嗯。”
江照月轻轻点头,笑颜如花的面上,再没有半点强势和暧昧的缠绵。傅兰亭却忍不住又问:“你是不是,又想了什么法子来折腾本尊,等着本尊犯了你所谓的′错误,便借着这由头来惩罚?”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本在江照月脑海里静静围观的系统都′嘶'了一声。“宿主你看,好好的人给你调成啥样了。”好好的一个仙宗掌教,现在张嘴就是'错误',闭嘴就是′惩罚',这是正经错误和惩罚吗?
江照月没有回应它,只是再次道:“师叔慢走,我就不送了。”傅兰亭脸上并没有舒展的笑意,他沉默地起身,又沉默地走到门口,却在迈出门槛的时候又回头。
“江照月。”
“师叔还有什么吩咐?”
江照月的语气很正常,如同对真正的长辈那样,有礼谦和,带些恭敬。傅兰亭默然一息,然而最后什么也没说,他迈步往前,离开了她的房间。等他离开后,系统才好奇地问:“宿主,你真的放弃他了?”“你见过放风筝吗?”
“啊?”
“放风筝,是需要技巧的。”
江照月面色平静,只余唇边微笑,她倒了杯茶走到窗边坐下,看窗外皎洁月光,半伏在桌案上,哼起了一首系统从未听过的、但悦耳的曲子。倒是离开的傅兰亭神色一直不得舒展,面色沉郁,仿佛心中的大石落地,又好像重新悬起了更大的石头。
明明江照月放弃纠缠他,他该开心的。
可直到来汇报仙宗日常事务的长老求见时,他也不得其解。掌管仙宗日常事务的是三长老。
三长老行了礼,抬头刚想说话,便愣在了原地。傅兰亭从思绪里回过神来,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看他还一直愣着不说话,表情更沉了些。
“本尊很好看吗?”
“不、不好看,啊不是,我是说,掌教今天很不一样。”三长老咳了两声,小心瞄了瞄他的耳朵。
挤出一丝笑容来,他隐晦地提醒:“那个……掌教,仙宗里毕竞弟子众多,大家都在辛勤修炼,您也说过,修者不可过分耽于情爱不是说仙宗掌教就不能带饰品,打扮自己,关键是掌教耳朵上那坠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在东浩大世界,修者们更喜欢穿素衣,以洁净、素雅的风格为主,那种艳丽、极具风情特色的饰品,比如掌教耳朵上的单只细链红宝石耳坠,一般只有以色侍人的修者才会戴这种东西。
况且启灵掌教以前从来不爱佩戴饰品。
傅兰亭神色微怔,反应过来之后飞快取下了耳朵上的耳坠,脸色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
他战力无双,什么样的敌人、什么样的风霜刀剑都不惧,但被人看见带这种东西,还是为了取悦一个小辈,他依然会感到羞耻。偏偏他之前沉在思绪里,竞忘了自己还带着这个东西,一直没取下。傅兰亭垂眸看手里的耳坠,霎时想捏成童粉,但掌心合拢的那一刻,他又突然停下。
站在殿中的三长老看他神色一下释然一下紧绷,便知道今天不是汇报的好时机,他在心中默默感叹了一句,悄然退出了崇华殿。傅兰亭没有在意他的离开,只是看着手中的东西,想了想,他握着这枚耳坠,走出大殿。
殿外阳光普照,已是上午。
而他离开江照月居所时还是深夜,他在崇华殿坐了大半夜。傅兰亭眉头皱得更深。
掌心的宝石冰冷坚硬,有些格手,他原该直接毁掉,却因为某些不得解的心绪作祟,让他留下了这件堪称是耻辱的东西。而且他握着这东西,鬼使神差般,又走到了江照月的居所附近。那扇熟悉的窗。
但这一次,窗被紧紧合上,里面隐隐约约有交谈说话的声音传出。傅兰亭脸色一沉,当即便要入内大声训斥。但才走到门口,他的脚步又陡然停下。
里面并不是姜栖影,而是之前洛怀阴告状的那个林泊州的小弟子,楚今河。其实除去姜栖影的关系,江照月想要和谁做什么,说什么,他根本无权制止。
就连姜栖影,也不过是因为他捏着一个'江照月心思诡谲,和姜栖影不般配,他唯恐弟子被骗′的说辞。
除了这一点,他和江照月并没有什么关系。她是云渺仙宗的弟子,而他是启灵仙宗的掌教。这些思绪掠过脑海后,傅兰亭脚步便停在了门口。一门之隔,里面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楚今河今天虽然没有像洗灵池那样打扮得非常勾引人,但也是精心心装扮过的,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师姐,捧着心撒娇道:“师姐,我昨日修炼的时候,突然觉得心慌慌的,你摸摸看,我是不是修炼出了岔子?”
江照月摸了摸他的胸膛,只感觉到了又软又硬的一层肌肉。她笑道:“没什么问题,应该不是修炼出了岔子,还有什么其他地方难受吗?”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也难受,师姐你摸摸……楚今河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一个点便是他豁得出去。他是真真正正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只要能达目的,过程如何都不重要。
江照月也宠他,他说不舒服,她就笑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