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房间。"邬雪青条理清晰。“那你怎么睡?"叶嘉木说。
“我房间也是双人床。”
前台说:“如果要入住的话,麻烦把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邬雪青走过来,趴在前台说:“那你登记一下他身份证,216房间。”叶嘉木犹豫了一下,刚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就被邬雪青一把抢过去递给前台。
前台将他身份信息输入电脑,又把身份证递回给他们,道:“好了。”这是一家条件非常一般的酒店,比在泸定住得还简单些,就四层楼,还没有电梯。
邬雪青带着叶嘉木上了二楼,看了他几眼,疑惑问:“你怎么弄了一身泥?”
“给人换胎,沾了点泥。"他说。
邬雪青刷开了房门,很惊讶:“就你碰到的那个爆胎的?你还会换胎?”他说:“出来自驾总会遇到突发情况,久'病′成医了。”邬雪青将房卡插进取电开关,灯亮了起来。很简单的酒店房间,进门处是浴室,里面就是两张双人床,一览无余。邬雪青说:“我们来的时候就只剩双人房了,不过也幸好是双人房。”“你睡得还习惯吗?"叶嘉木问。
“睡不惯,"说起这个邬雪青就来气,她闷闷说,“睡不惯又能怎么办,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还能跑吗?”
叶嘉木笑了,“这话说的,好像是被绑架了一样。”她将换下来的衣服扔在一块,在藤椅上坐了下来,低头抓了抓小腿,声音更闷了,低低地说:“叶嘉木,是你把我带出来的,你要负责。”“对不起。"叶嘉木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歉意说,“是我不好,把你带出来,却没有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还把你交给别人。”他走到她身边,半蹲下身,握着她小腿看了看她腿上的红痕,“被蚊子咬了?”
她又闷闷地"嗯"一声。
他手肘搭在膝盖上,抬头看她,“晚上的药喝了吗?”她摇头。
“我去拿药上来,你把药喝了就睡。"他说。她点点头。
大概是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差劲的环境,殿下整个人都蔫了,可怜又可爱。叶嘉木想捏她脸颊,手伸到一半,想起自己手还没洗干净,又收了回去。“我去拿药了,等喝了药再睡。"他又交代了一遍。邬雪青再点头。
他起身出去找梁襄拿车钥匙,房间里又只有邬雪青了。她垂眼盯着小腿,腿肚上仿佛还留有他掌心的温度,滚烫,让她下意识想往后退。
过了会儿,叶嘉木拿了中药、水壶还有换洗衣物上来。邬雪青给他打开门,看着他忙来忙去,一下给她热中药,一下又去浴室放洗澡水。
“他们这里好像没有热水。"邬雪青说。
她本来也想洗澡,但怎么都放不出热水,于是只好简单擦一下作罢。叶嘉木道:“我刚刚问了前台,热水24小时都有,不过他们这热水管道已经老化了,得放个几分钟才有热水。”
邬雪青坐在床位晃着小腿:“那我待会也要洗个澡。”“刚上高原不能洗澡,容易引起高反,过两天等适应了高原环境就可以洗了。"他说。
她不快:“那你怎么可以洗?”
“川藏线我跑过很多次了,有经验,而且也只简单冲冲,把身上的泥洗一下。”
“好吧。"邬雪青两只手捧着脸颊,叹口气,忧愁地像朵小蘑菇一样看着他。叶嘉木把热好的中药剪个口子,递进她手里,“早点喝完,早点休息。”“哦。“她接过中药,深深地叹口气,认命地皱着眉头小口小口吮起来。真可爱。
叶嘉木在她头上揉了揉,“我去洗澡了。”“唔。”
酒店的浴室是透明的玻璃,只有两面聊胜于无的帘子,即便把帘子放下来,也影影绰绰地能看到人影。
邬雪青可没有看人洗澡的癖好,只是一扭头不经意就看见了浴室里的人影,呛得她险些把中药咳出来。
他脱了衣服站在淋浴头顶喷下,仰着头捋了下头发。身材挺好。
屁股…还挺翘。
她猛地转回头,用力吸了一口中药。
啧,好苦……
叶嘉木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邬雪青道:“我要刷牙了。”他侧身让过,道:“地上有水,小心滑。”“知道。”
她一走进浴室,就看见了挂在毛巾架上的,他搓干的衣服。她扒在门口,瞪大了眼睛问他:“叶嘉木,你把我衣服洗了?!”“顺手搓了下。"他说。
“你……你
她“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
叶嘉木面不改色:“又不是第一次洗了,一回生二回熟。”邬雪青“歘"地缩回了头。
除了那天故意刁难他,这些天她住酒店都是等第二天让客房服务的阿姨帮她洗一下,给点小费,阿姨还是很乐意的。可……叶嘉木,居然,把她的内衣和内裤都搓了!她的衣服晾在中间,他的内裤晾在毛巾架侧边边,窗户打开通风了,也不知道这个天气一晚上能不能干。
邬雪青心不在焉地刷了刷牙,将牙刷杯放在一边时才发现他用过的杯子也摆在一旁。
两只白色牙刷杯,仿佛情侣一样……
邬雪青,你清醒一点!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面色严肃地走出房间。叶嘉木还没睡,正坐在茶几旁敲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