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算不上拜金,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她带着雨夜的氤氲回到自己的房车里,安慰自己说明天就进市区了,能住大酒店,洗个花瓣澡,快睡快睡。
思绪混沌就要睡着的时候,手机震动了。
其实不太响,也不烦人,就很清脆的一声,应该是进了条信息。
巴朵却有感应似的,忽然就清醒。
摸开手机看了眼,是程柯发来的:“你发圈落在我这里了。”
巴朵想了想,才想起来是哪个发圈。
然后想得更多,猜程柯是什么意思。
她想起来今晚穿着睡衣的程柯,想他在牌桌上偶尔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然后出一张让她特别顺的牌。
嗯,是这几天她看他看得最顺眼的时刻。
她还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公路片或是公路小说,苍茫无际的自然环境里,男女主人公从不熟到灵魂共振,天为盖地为席,来一发性张力满满的生命大和谐,看得人激潮澎湃。
这也是她来录节目前憧憬过的,哪怕不会跟程柯再续前缘,也可以在荒无人烟的野外激情一把。
直到来了这里。
□□被瓢泼大雨浇得一点不剩了。
也是她想瞎了心,录节目呢,喝个水都一堆镜头怼着脸拍,公路片那种“相依为命”的氛围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的围堵下产生。
但今晚似乎又有些不同。
天气太恶劣,时间又太晚,两台房车被这雨幕隔成了两座山林里的孤岛,如果她散发信号,他是否会在岛上搭一座桥呢?
巴朵回消息:“给我送过来~”
程柯:“自己来拿。”
巴朵:“下大雨哎!”
程柯:“下大雨也不碍着你跟洛霖满世界乱蹿。”
巴朵觉得,这句话语气有点冲。
她好笑地问:“你吃醋了?”
问完,程柯没理她了。
巴朵这人从来没有定性,刚来的时候硬撩他,撩他下看他不上钩觉得没意思就抛下了,现在他这别扭的样子又给她勾得心痒,“大发慈悲”地哄起他来。
巴朵:“我跟他没什么感觉,就是个弟弟而已,你知道的,我喜欢老男人~”
也别太老,大五岁就刚刚好。
她偷笑,隔两分钟,老男人果然又发来回复:“不用跟我解释,与我无关。”
啧啧。
他这句话跟直接说“我很在意”有什么区别?
巴朵继续哄:“他肌肉也没你大~”
程柯:“你还摸他肌肉了?”
巴朵吭哧一声笑出来。
而程柯,发完这条消息就后悔了。
他想撤回,又觉得是欲盖弥彰,硬着头皮看她对话框里一条又一条弹出来的消息。
巴朵:“目测。”
巴朵:“下次上手摸摸试试。”
巴朵:“我说你的。”
看吧,她又来了,肆无忌惮地调戏他,顺竿就爬。
程柯冷漠地回她:“发圈我放茶几上了,明天记得拿走,我不喜欢屋里有别人的东西。”
巴朵看到这条消息很想骂他“装”,还不喜欢屋里有别人的东西。
那车里全是别人的东西!桌子、椅子、柜子、床!
怎么的,要不要把饮水机也拔了插头扔窗外去啊?
雨势似乎又猛烈了几分。
巴朵困了,敷衍地回了句:“嗯嗯,晚安。”
夜里狂风暴雨,醒来倒是秋高气爽的明媚天气。
一行人整装待发,要进到市区,今天有个大集。
巴朵没去程柯那边拿发圈,程柯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用这么个小玩意吊着他,让他不时想起有这件事。
巴朵也确实是故意的,他猜得都对,有本事别被吊呗,大老板日理万机,想她干嘛。
车队清早进了城,三个人换乘商务车,先去赶集。
百年大集,人声鼎沸。
他们像是从一个极端静谧的世界转入另一个极端闹腾的人间。
坐在卖羊肉汤的摊位后面支起的桌椅前,洛霖吃得最欢实,咕噜咕噜喝汤,半大小伙还在长身体的年纪呢。
巴朵坐得斯文,那双一次性筷子被她对着磨了半天,一丝毛刺都没有了。
转手,她把这双干净的筷子递给了程柯。
程柯刚才就在对着落满油污的餐桌皱眉,算不得洁癖,但这样的饮食环境确实让人没胃口。
直到这双“精致”的一次性筷子拿在手里。
程柯用筷子撇掉浮在汤面上的油星,羊汤看起来不那么难以下口了。
吃了两口,他见巴朵耳边碎发落下来,快要沾到汤碗的时候被她食指勾起塞到耳后。
她涂了粉色的指甲油,淡淡一层,像是她本来的甲色,也像什么猫咪的爪垫,挠得人心口又软又痒。
程柯投桃报李,从裤兜里掏出来了她的红色发圈,放到她面前。
不是他想揣着,是要换酒店,房车上的私人物品都要拿下来以防打扫丢失,他能怎么办?
巴朵看到了发圈,神色自然地好像它本来就在那儿,顺手捡回来套在了手腕上。
程柯又有几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