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粉丝熟悉的乐符。
苏今禾抬眼,目光不经意落在监控屏,缓缓顿住。喧嚣的场馆渐渐安静下来,观众的呼吸随着他的琴声而放轻。他独自坐在那里,背脊挺直,像油画里走出的贵族,又像童话里优雅疏离的王子。
苏今禾看着屏幕里的男人,安静地听他唱歌。【春天未拆的信封】
【我不敢碰触】
【花无声的暗涌】
【是你看不到的汹涌】
是春日花束。
开场曲本来是一首节奏欢快的热歌,可前些天沈南序突然坚持要换成这首。为此团队不得不重新彩排。
苏今禾很熟悉既定流程,沈南序在舞台上的每句话每个动作,甚至表情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除了即兴互动环节,其他大差不差。
苏今禾看过很多次他的彩排,早就没有新鲜感了,可不知是不是受到气氛感染,等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竞然盯着屏幕看了两个多小时。演唱会都要结束了。
苏今禾喉咙有点渴,空气也闷,趁还没散场,她出去买水透气。离开会馆,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沿路有很多人摆摊卖应援物。苏今禾脚步在一个花摊面前停顿几秒,各色鲜花被精心包扎成束,在暖黄色串灯下显得格外鲜活。
“小姑娘,买花吗?我给你便宜点。“摊主阿姨热情地招呼着,身旁有个小女孩坐在板凳上低头给花系丝带。
苏今禾想起很多年前,她也跟着温秋云摆摊卖过花。那天也有沈南序的演出。
她没看成就是了。
苏今禾蹲下来仔细挑花,最终选了一束繁复的混搭花束,满天星里藏着蔷薇,绣球簇拥着向日葵,边缘点缀着嫩叶。五颜六色,很漂亮。
像是春日花束的具象化。
苏今禾拿起花问:“多少钱?”
“96。“阿姨看她年纪轻轻,怕她嫌贵,小心补充:“这种包装比较费时间,所以……”
她话没说完,就看到苏今禾扫码付了钱,连价都没讲,拿着花走了。大
演唱会接近尾声,苏今禾回后台协助工作人员维护秩序,等沈南序从舞台下来,她捧着那束花跟过去。
化妆间灯光很亮,沈南序正脱下被汗水浸湿的外套,他的舞台妆极其精致,勾勒出清晰秀丽的脸部轮廓,碎钻在眼尾闪烁,不似平常随性,整个人有和摄人心魄的艳丽。
苏今禾站在门口,微微失神。
沈南序抬眼看到她怀里的鲜艳花束,停下手边动作,让其他人先出去,笑着走近她,“一天没见到你,跑哪去了?”“一直在后台。“苏今禾眨了下睫毛,眼底异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把花给他。沈南序接过花,指尖不经意蹭到她的手指,带着少许汗意,“粉丝送的?还挺好看。”
“不是。“苏今禾感觉他对她态度和平时太一样,又说不上来,“我刚刚在路边买的。”
“你送我的?"沈南序明显有些意外,又仔细打量了一遍花,花色鲜艳,五彩缤纷,有春天的气息。
感觉更好看了。
“嗯。"苏今禾应,“演出很精彩,祝贺你首演圆满落幕。”沈南序目光从花来到她脸上,轻轻笑了,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映得他眼睛格外亮。
“谢谢。”
他嗓音放轻,“等会儿有空么?我有话想和你说。”苏今禾:“还有一件事……”
他们几乎同时开口。
苏今禾闭上嘴,安静看着他。
沈南序很有绅士风度,“你先说。”
苏今禾没客气,“我是来和你告别的,今天是我做助理的最后一天。”温馨的气氛直转急下。
沈南序表情一顿,唇角渐渐压下去,沉默了一段时间,开口:“这么突钬?〃
“当初说好做到你筹备完演唱会。”
苏今禾看着他手里的花,道:“放心,我的事不多,没什么可交接的,你不需要担心工作上的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南序缓缓道:“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待到巡演结束。“那太久了,"苏今禾摇头,“君屹答应去亿云,我再待下去也没意义。”沈南序:“除了他,没有其他让你留下的理由?”苏今禾:“还有什么?”
“比如,我?“沈南序停顿片刻,重新勾起唇,忽而上前一步,隔着一捧花束的距离,垂眸看着她,尾音拖长,含笑的语气听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你舍得留哥哥一个人?”
他还没卸妆,近距离看,容颜漂亮得具有攻击性,苏今禾不着痕迹退后,不为所动道:“你团队那么多人哪里剩你一个了。”苏今禾倒不意外他会挽留,应该说,她干过的公司除了亿云在放鞭炮,其他都是老板不惜花重金亲自劝她留下。
眼前的人毕竞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哥哥,苏今禾对他不是没有感情,在离别这样的时刻,心情也不是那么好,她难得缓了语气,叮嘱他:“我走后,你好好照顾自己,饭记得吃,少熬夜。”
她顿了顿,“我不知道你和蒋辉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背信忘义的人,别被网上的言论影响。”“还有,你年纪也不小了,趁早找个女朋友吧,反正你也不靠流量赚钱,开心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