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重新将鱼竿抛向水里,静静地等着。席止却没有立即拿起许桑的那根鱼竿,他的视线落在许桑颈间那片雪白的肌肤上,防暑贴的边缘已经翘起。
当温热的指腹碰到许桑脖颈的瞬间,他一顿,很奇怪的感觉。脖颈处的那片肌肤像是有电流窜过,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他微微侧头,奇怪地看着席止。
静电?
“防暑贴该换了。"席止道。
许桑没有动,任由席止修长的手指在他的颈间流连,轻轻撕下旧的防暑贴。席止单手撕开新的防暑贴,细致又温柔地贴在许桑的颈间,用手指压了压。靠近时,他的呼吸也无声地拂过许桑的耳畔,呼吸温热粗重。贴好后,席止的手指没有立即离开,在许桑的颈侧摩挲了一下,才缓缓收手。
许桑却没有注意到这点,他的视线专注地盯着水面。换了位置,又换了鱼竿,他钓的鱼应该能比席止的多了吧?暮色渐沉,天边晕染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湖面倒映着粼粼波光。许桑坐在折叠椅上,视线扫过席止鱼篓里的七八条鱼,又瞥了眼自己鱼篓里的两条鱼,顿时对钓鱼这项活动失去了兴趣。他随手将鱼竿放在地上,重新戴上墨镜和口罩,又躺在折叠椅上懒洋洋地打起了盹儿。
席止见状轻笑了一声,“我这个位置是下游,说不定鱼下午都游过来了。我们再换一次位置和鱼竿?”
许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装作没听见般一动不动。几分钟后,许桑的耳边传来案案窣窣的声响。好像是席止放下鱼竿,顺着碎石小路离开了。不一会儿,多了几个人的脚步声。
“对,把东西放在这里就好。”
旁边叮叮咚咚的声音,吵得许桑无法睡觉。他睁开了眼,循声望过去。
此时的岸边已经多了很多东西,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两顶并排支起来的帐篷。帐篷的周围还有很多露营和烧烤的工具。
许桑挑了挑眉:“太子这是打算今晚在这儿露营?”席止正在弯腰调试天文望远镜,闻言转过身来。落日的余晖为他英俊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衬得他的眉眼格外深邃:“我查了格南近几天的天文气象,这几天都会有流星雨。”“嗯?"许桑微微直起身子。
席止:“这里依山傍水,虽然地势不算开阔,但作为观测流星雨的地点却再合适不过。”
许桑:“太子的兴致真好。”
几个属下已经在岸边架好了简易的炉灶和烧烤架,捡了一些干柴过来。席止走到许桑的身边,“有兴趣和我一起吃烤鱼欣赏流星雨吗?”许桑笑着出声:“如果我说没兴趣怎么办?”他觉得晚上待在河边,只会喂蚊子。
席止指向碎石小路,声音低沉:“从这里离开的路只有这么一条。如果小狐狸不肯的话,那就把这条路封起来,让小狐狸跑不了。”许桑摘下墨镜,清冷的眼眸直视席止:“太子这是要来硬的?”席止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仔细思考过某人从前说的心甘情愿’,但要让狡黠的小狐狸心甘情愿太难了”
席止忽然俯身,单手撑在折叠椅的一侧,将许桑困在他的身体之间,“那么只好非常事行非常手段。”
许桑不躲不避地与席止黑沉的双眸对视,“非常事?”席止:“比如我想让小狐狸陪我吃烤鱼看流星雨这件非常事。”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移开,无声地较量着。半响,许桑眯着眼睛说:“那如果这只小狐狸非要离开呢?”席止这才慢慢直起身,状似认真思考了片刻。眼中的锋芒也化作了宠溺的笑容:“那就改天再吃烤鱼,欣赏流星雨。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让许桑轻笑出声,他在折叠椅上翻了一个身,斜睨着席止,“太子不再坚持一下?使一些强硬的手段,比如把小狐狸捆起来,让小狐狸跑不了。”
席止盯着许桑:“舍不得,怕绳子把小狐狸锢疼了。”许桑勾唇:“我还以为太子会说,小狐狸的爪子太锋利,怕自己被刮伤。”席止笑着说:“我倒是不担心被小狐狸刮伤,我皮糙肉厚,怕小狐狸把自己的手刮疼。”
许桑轻笑:"巧言令色。”
席止:“那小狐狸肯不肯呢?”
许桑又翻了一个身,“小狐狸说,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