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整个集团军都公认的一对。
一个是桀骜不驯的兵王,一个是英姿飒爽的女中队长。
两人从最初的互不服气,到后来的惺惺相惜,再到确立关系,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
在所有人看来,他们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层关系下面,埋着多少矛盾。
冷锋是个纯粹的军人,但他骨子里,也渴望一份安稳的感情,一个家。
而龙小云,她把整个生命都献给了军旅事业,献给了国家。
她的世界里,任务永远排在第一位。
“锋哥,你别这么说。队长她……她也是身不由己。”
一个年轻的队员小声劝道。
“身不由己?”
冷锋冷笑一声,站了起来。
他个子很高,常年的艰苦训练让他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
他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战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我们谁不是身不由己?谁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可她呢?她刚从鬼门关回来,转头就又想着扎回去!你们知道吗?她又申请去边境了!”
这个消息象一颗炸雷,在宿舍里炸响。
“什么?又去?”
俞飞的脸色也变了,“那地方现在乱成一锅粥,新冒出来的那个‘屠夫’,就是个疯子,连自己人都杀!”
“她就是不信邪!”
冷锋一拳砸在自己的铁皮柜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我跟她说,等这次任务回来,我们就向上级打报告,把婚事办了。她怎么答应我的?她说好。结果呢?人是回来了,心还留在那片破林子里!”
他心里堵得慌。
他不是怕死,也不是怕龙小云去执行危险任务。
作为军人,这是他们的宿命。
他怕的是,在龙小云的心里,自己永远排在任务之后。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只是她完成任务之馀,一个可以停靠一下的港湾,而不是她最终的归宿。
这种感觉,让他象一头困在笼子里的狮子,烦躁,憋屈,却又无处发泄。
“行了,都少说两句!”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战狼中队指导员,邵兵走了进来。
他比冷锋年长几岁,气质更沉稳,是队里除了龙小云之外,唯一能镇住冷锋的人。
“吵什么吵?精力都用不完了是吧?下午的五公里障碍跑,是不是都觉得太轻松了?”
邵兵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冷锋身上。
“指导员,我……”
冷锋想说什么,却被邵兵一个眼神制止了。
“冷锋,跟我出来一下。”
邵兵丢下一句话,转身走出了营房。
冷锋尤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步枪小心地放回枪架上,跟了出去。
营房外的训练场上,暮色已经降临。
邵兵站在一排单杠下面,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冷锋一根。
冷锋接过来,却没有点。
“还在为小云的事烦心?”
邵兵自己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在微凉的空气中迅速散开。
“我就是不明白。”
冷锋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可我们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她为什么就不能……稍微为自己,为我们,想一想?”
邵兵沉默了。
他拍了拍冷锋的肩膀,语气沉重:“因为她是龙小云。因为她的父亲,就是在那片土地上牺牲的。”
冷锋的身体猛地一震。
这件事,他知道。
龙小云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优秀的边防军人,在一次缉毒行动中,为了保护战友和边民,壮烈牺牲。
这也是龙小云为什么对金三角的毒贩,有着近乎偏执的仇恨。
“可那也不能成为她一次次拿自己命去赌的理由!”
冷锋吼道,“她父亲的牺牲,是为了让她更好地活着,不是为了让她去送死!”
“所以,她才更要去。”
邵兵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对她来说,那不只是任务,是宿命。她要去完成她父亲没有完成的事。冷锋,你要是爱她,就该理解她,支持她。而不是在这里,象个怨妇一样发牢骚。”
“我……”
冷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邵兵说得对,可道理他都懂,心里的那股憋屈劲儿,却怎么也顺不过来。
就在这时,一名通信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报告!邵指导员,冷锋同志!”
通信兵一个立正,大声喊道,“集团军指挥部命令,战狼中队所有主官,立刻到指挥中心开会!赵首长点名,冷锋同志必须到场!”
邵兵和冷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集团军一级会议,还要点名他一个战斗队员参加?
“出大事了。”
邵兵掐灭了烟头,脸色变得严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