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头上，“只有你可以摸。”赵宥慈的手僵在那里，感受着他柔软的发丝。“还有，"他继续控诉，不疾不徐，看着她的眸色却有些幽怨，“带我出去的时候，那些女人围着我，这个摸摸，那个抱抱。有个女人还亲了我！亲了！”他气愤地指着自己的脸声音委屈巴巴的：“就亲在这里！说我可爱……我当时就想变成人吓死她们。”
赵宥慈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笑！“他更委屈了，一把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晚上冷冰冰的，一个人都没有。我想你想得睡不着，就趴在窗户上看月亮，想着你是不是也在看月亮。”
赵宥慈心软了，摸摸他的头：“对不起……”“还有更过分的！“楚年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她昨天带了一只狗回来，说要……说要……“他脸色羞红，几乎快说不下去：“给我当女朋友。"“啊？"赵宥慈愣住。
“她把那只狗放在我旁边，还说什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那只母狗一直蹭我，冲我摇尾巴。"他气呼呼地说，“才不要什么狗当女朋友！”他突然变成小狗，跳到赵宥慈腿上，两只前爪搭在她肩膀上，湿润的眼睛盯着她看。
他发出委屈的声音，然后又变回人形，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我只要你。”“你知道吗？在那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你后悔了怎么办？如果你来接我回家该多好？可是你没有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今天下雨了，我就想起上一次……也是这样的场景，你把我带了回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跑了出来。”“我跑了整整一夜，脚都磨破了，可是我不在乎。我只想回到你身边，哪怕你会骂我，会再次把我送………”
赵宥慈一把抱住他，眼泪掉下来：“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在她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狗：“真的吗？”“真的。”
“那你发誓。"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我发誓。”
“不够。"他摇头，“你要说，你发誓再也不把楚年送给别人，他是你一个人的小狗。”
月光静静洒进来，他的话一字字落在她耳边。他是你一个人的小狗。
赵宥慈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这么幼稚？”“我不管。"他耍赖地抱紧她，“你不说我就不撒手。”“好好好，我发誓，再也不把楚年送给别人一-"她语气不由得温柔下来，心像是被装进棉花里，柔软的不像话：
“他是我一个人的小狗。"
楚年这才满意，但还是没松手，许久，轻声撒娇：“还有。”“还有什么？”
他语气有些别扭：
“以后不许别人摸我的头，不许别人抱我，不许给我介绍小狗女朋友。”赵宥慈忍不住笑：“你是小狗还是小醋坛子？”“都是。"他理直气壮，“我是你的小醋狗。”她依然是那个辛苦的社畜，他依然是那只会变成人的小狗。只是现在，她会在上班前亲亲他的额头，说“在家乖乖的”。他会在她下班前做好饭，在门口摇着尾巴等她。
串串房的邻居们都知道她养了一只狗，偶尔会投诉太吵，她就买点水果上门道歉。那些光着膀子的壮汉再也不敢用猥琐的眼光看她，因为每次她出门，身边都跟着一只凶巴巴的小白狗。
其实他一点都不凶，只是护着她的时候，眼神会变得很可怕。冬天的时候，他会变成狗窝在她脚边给她暖脚。夏天的时候，他会变成人给她扇扇子。她生病了，他会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替她生病。她心情不好，他会静静陪在她身边，用湿润的鼻子蹭她的手。“楚年。“她突然问，“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他认真地看着她：“会的。”
“如果有一天我老了，变成老太婆了呢？”“那我就当老狗。”
她笑了，摸摸他的耳朵：“那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其他想要收养你的人呢？他们可能更有钱，对你更.…
他打断她：“我试过了，不行的。”
“为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轻声说：“因为他们不是你。”因为他们都不是你。
你是第一个在暴雨夜把我捡回家的人，是给我裹毯子的人，是问我疼不疼的人，是为了我花光积蓄的人。
也是……
他顿了顿，“你是我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赵宥慈愣住了。
他耳朵红红的，不敢看她：“我知道我只是一只狗,…但是.……但是我会努力的……努力保护你……努力让你开………努大.……”她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他瞪大眼睛，耳朵唰地立起来，整个人僵在那里。“笨蛋。“她红着脸说，“你不只是一只狗。”